钟粤有一瞬间的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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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拉开时,楼道里的灯光晃得周渝眼睛一阵花。
钟粤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把长柄伞,伞尖滴滴答答淌着水。
仰视的视角看过去,显得他人格外清瘦挺拔。
他愣了一下才找见周渝,看过来,四目相对时眼里带着点笑。
灯影像跳动的烛火,在他眼底温暖地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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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挺让人安心的场景,周渝心却突然有点乱,人像被按了暂停键似的,不知道要怎么动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足足对望着沉默了有十秒钟,钟粤才笑了笑开口:“你家离我家还挺近的。没打到车,溜达十来分钟也就到了。”
周渝总算被这话找回了一点脑子,从沙发上跳下来迎他,顺便开了灯:“那还真不错。”
“我要换鞋吗?”钟粤问。
周渝把挂在柜子上的一次性鞋套递给他,钟粤穿上:“你们家用的什么香薰,味道真好……”
灯光闪了闪,屋子亮起来。
桌面上乱七八糟的饭盒、已经冷掉的菜、小盘子里的月饼也一并亮起来,一片狼藉的场面让钟粤说一半的话卡住了壳。
钟粤震惊地看看茶几,看看周渝:“您是阿拉撕家?”
周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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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应该很在意的,这些东西就是被他爸鸽子的证明。
但是钟粤在这儿开了个玩笑,那些沉重的难过的情绪,在玩笑里也变得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