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居然没觉得太拘谨,
虽然跟个摆件似的端在沙发上不敢动,但钟粤早就把他的书包拿过来放在边上,人也陪着他坐在边上,所以总体来说,还是挺放松的。
可能有钟粤的地方就挺放松的。
就是有点……不知从何而来的羞耻。
穿着家居服的钟粤给他种特别不一样的感觉,宽松的条纹款开了两个扣子,他们两个坐在同一张沙发上,和平时的椅子也不一样,他动一动,钟粤能够感觉到,钟粤动他也能感觉到。
两人之间的某种界限被微妙地打破了,进入了另一块更柔软、更随意、更私密的领域。
对于和人交往从来都保持着距离感的周渝来说,这更是他从没有过体验的事。
钟粤玩着手机,这次是个类似俄罗斯方块的小游戏,看周渝凑过来,他头也没抬,很随意地问:“你跟你爸这次是怎么了?”
很轻松的态度。
所以就连周渝本来紧绷着的神经,也跟着松弛在电视机的喧闹声,和满室飘散着的米香里。
“还是老样子,让我跟他去仓库,看看怎么上货,怎么点货。”周渝叹了口气,“我不想去,理念不同嘛,然后就吵架。”
“嗯。”钟粤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吵完架就喝了点酒,然后就。”周渝不太自然地说,“就跑到这儿来了。”
钟粤低笑了两声:“你今天倒是潇洒。都不用我哄。”
确实没有以前那么可怜了,因为钟粤那天说的话让他茅塞顿开。
“是不是酒劲儿还没过去?”钟粤问。
周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