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我给你钱。”盛杰说着去翻自己的背包。他自己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好歹个双方在交往的名目，没道理来他姥姥家还要对方付钱的吧。

“你这是在和我撇清关系吗？”付善泷做出一副受伤状。

“怎么会？”盛杰摇头，“你、你不用这么客气嘛。”

“要的。她是你的亲人，我当然也要尊重她。你这样才是和我生份呢。”付善泷把提着的礼品盒都转移到一只手上，另外一只手自然搭着盛杰的肩，“走吧……”

盛杰没有再计较，只是按按在心里想，如果有机会他也要对付善泷的亲人好。

一高一矮两个男人沿着破旧的街道往里头走，路边堆积了不少烂菜叶子和发绿的积水。对于这样的环境盛杰自己习惯了，他忍不住看了一眼付善泷，发觉他脸上的表情很自然，一点也没有嫌弃的样子，心中稍微自在了些。

到了他姥姥家门口，原本以为没有好好吃饭的姥姥正坐在门槛上吃着点心。盛杰愣了一下，大声喊了一声：“姥姥！”

他姥姥乍一听到声音眯着的眼睛亮了起来，顺着声音看到来人，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杰娃！！你来了——”

盛杰走近了看清他姥姥吃的是豆沙饼，以他姥姥的性子是不会掏钱买的，他有点儿不解是怎么回事。

“杰娃！你吃饼！”姥姥把用纸包好的饼递给了盛杰，“甜的，软乎！”

“哪来的饼？”盛杰没有接，把背包放进屋里，见他姥姥只吃饼，就去给他倒水。

“隔壁新搬来做饼子的。叫我帮忙熬豆沙，除了给饼子吃每天还给五块钱呢。”他姥姥像是得了天大的好处，跟在盛杰背后笑呵呵地说着。

盛杰把水杯递给他姥姥。心想有这么好的事也不会找他姥姥的啊？

“真的，就在隔壁，昨天才搬来的。”姥姥眼睛亮晶晶，每天有事做有饼吃又能赚钱，一下子让她有了多活几年的信心了。

正说着，门外有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探了个头来，“林奶奶——你大外孙回来啦？”

盛杰自然把眼睛往那女人身上扫。女人挺干净的，腰上扎着白围腰，头上还带着个小白帽，正在笑的样子和气又大方，一看就是爽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