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是怎么死的?”康姨娘与竹漪一样,是滴水楼的使者,她在滴水楼的排名可不低。
因为年长,所以在滴水楼颇被尊重。因为这些后辈的传令使者们,都曾受过她的教诲。
“她是自杀。”竹漪忍泣道。
“竟有此事?我记得不错的话,康姨还不到五十岁。她怎么可能是自杀?”
凌君回吃了一惊,又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据十八楼总管庄成前说,近日得知康姨她在外面欠了十万两白银。”
“什么?”凌君回懵了一下,据他所知,康姨是个十分简朴善良的人,怎么会无端欠了十万两白银?
凌君回沉吟了一下,道: “让十八楼当家的庄成前来见我。”
康姨娘住的地方,是十八楼管辖的地方,就在扬州城的近郊。
“十八楼楼主庄总管此刻就在外面等着见先生。”
竹漪起身,飞快地引了庄成前进了门。
庄成前是个英俊的年轻人,三十多岁。
在大明的朝廷里,英俊帅气之人更容易受到重用。当然,滴水楼也是如此,各楼总管大都是英俊帅气又有能力的人。
庄成前行了礼,凌君回请他坐下。
问道:“康姨娘的事情,你且细细说来我听。”
“康姨娘三日前被十八楼的弟兄发现死在家中,她并无外伤,是服药自杀。她服的药是最简单的毒药。”
庄成前表述很简洁,“十八楼的兄弟仔细勘验,没有被迫迹象,从康姨娘的衣着和遗容上看,她是准备好了……想要自杀。”
凌君回点头,示意庄成前接着说。
“康姨娘死后第二日,十八楼发现她欠了扬州票行十万两白银的债。”
“跟在康姨娘身边的是谁?”凌君回若有所思。
“跟在康姨娘身边的是竹沁。据她所言,康姨娘平日里并无异常。”
庄成前有些欲言又止。
“据竹沁所言,唯一有些异常的是,一年之前认识了一个叫郎羽墨的男人。他们经常有往来。那个郎羽莫会留宿在康姨娘家中……”
凌君回脸冷了下来,道:“这个人查了没有?”
“这个叫郎羽墨的人,是京城人,四十不到,常常与年长于他的女子交往,康姨娘只是其中一人。据说郎羽摸非常富有,常在江浙一带做生意,具体做什么生意,十八楼的兄弟还没查出来。”
庄成前答道,“目前了解的就那么多,其他事情,十八楼的兄弟们还在查他。”
“一个做生意的人,怎么会查不出他做什么生意?”
“所以,这个人有问题。”庄成前道。
“康姨娘的欠了十万两白银是怎么一回事?”凌君回问道。
“回先生,康姨娘十个月前,在淮扬票行以十八楼在江南的三处宅院做抵押,支取出十万两银票。
说是半年以后还款。不想迟迟未曾归还。康姨娘自杀的第二日,淮扬票行找到了我们江南宅子的管家,出示了康姨娘签下的抵押字据。”
凌君回点点头,道:“这么大的事情,你事前竟然不知?”
“是属下的错。那淮扬票行的总管是康姨娘多年故交,他相信康姨娘的人品,故而并未向宅院管家核实宅院归属,所以属下身为十八楼总管,也并不知晓十八楼的宅院被抵押之事。”
“罢了。依你看,康姨娘的自杀,是何原因?”
“据属下等人分析,康姨娘的自杀,应该与这十万两银票有关。”庄成前的语气里微微有些愤怒。“但是还不敢下定论。也还没查出这十万两银票去了何处。”
凌君回沉吟半晌,道:“竹漪,请三公子兰泣露出面。带人前去核实康姨娘的死因。请十八楼总管庄成前盯紧郎羽莫,看看他到底与康姨娘的死是否有关。请十三楼总管带人去淮扬票行了解情况,看看银两的支取在何处。一个月后在扬州十八楼分舵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