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狗剩子的村民,听了老里长的话,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他抬眼仔细一瞧可惊呆了,风雪中众多高大军汉对着他是怒目横眉,中间一位年青高大的贵人,正目光炯炯看向他。
狗剩子哪里见过这场面,早吓得双膝一软,卟嗵一声已是跪在雪地上,磕头大声叫道:
“大人…大人啊,草民该死,不知大人在此,惊忧尊驾罪该万死。”
“快快起来,起来慢慢说。”陈天华没有向前,只是很和善地虚抬一下手,开口让对方起身。
“快起来,咱村东头到底出啥子事了?”
老里长见陈大人并没什么怪罪的意思,急忙上前几步拉起那个狗剩子。
“老里长,您知道村东头的孟寡妇家吗?”狗剩子反问道。
“孟寡妇?老朽知道,怎么啦?”老里长白眉紧皱,急切问道。
这家孟寡妇石根子村里的困难户,前几年男人生病死了,欠了一屁股债,而他家唯一儿子又吸食阿片成瘾,债上加债,家里一贫如洗。
这个不争气儿子被强制戒毒带走了,据说后来死在工地上,家里人听罢痛哭一场,算是解脱了。
现在孟寡妇家里除了她自己,还有儿媳和三个年幼孙子,一个十几岁的闺女,都没什么像样的劳动力。
“今晌午,村里便有好心人去给她家送些柴木,却怎么也喊,也喊不应她家门,反而在她屋外闻见烧煤炭的黑烟与气味。”
“什么?”老里长听罢脸色大变,“煤炭那能在家随便烧呢,那玩意儿烟味有毒她不知道吗?”
“孟寡妇家里都是妇幼儿童,又没钱买柴木,平时里都靠村民救济,可能想着是冷得极了,便去矿井附近捡了些煤炭回来烧。”
陈天华一听大惊,这四周矿井里的煤炭,均为六千大卡以上的有烟煤,燃烧时黑烟滚滚,烟雾中含有大量一氧化碳成份,容易让人窒息而死。
“老里长,本官先进去看看再说。”说完,他招手马弁牵马过来,然后翻身上马就往村里头跑。
“快快…追上大人。”
廖云鹏还没反应过来,陈天华已策马窜了出去,吓得他大喊一声。
宋小牛和卫队急忙策马追了上去,身后是廖云鹏。
老里长和村民们傻眼了,他们还没来得及带路呢。
其实,根本不需要有人带,出事点绝对是围着不少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