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凝眼眸一亮,她记得上一世姚遇安专司阴阳之术,将朝廷搅和得腥风血雨,想不到,这一世他为谢景修所用,却能实实在在的为天下和百姓做些好事,这倒是意外之喜了。
姚遇安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道:“殿下为人坦荡,一心为民,臣能为殿下排忧解难,是臣的造化。”
谢景修亦道:“孤身边有姚大人如此高才,才是孤的福分。”
颜凝看向谢景修,道:“姚大人此来大约是有要紧事,我便先告辞了。”
谢景修道:“不必,没什么你不能听的。”
他说着,便看向姚遇安,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姚遇安道了声“是”,方侃侃道:“这些日子臣发现施粥时不止有流民会来,连附近的百姓都会来讨上这么一碗。旁的时候也就罢了,如今赈灾的粮食大多要紧着灾区,咱们这里实在没有多余的粮食,这样一来,只怕挨不了多少日子就……”
谢景修抿唇道:“这粥不过是最寻常的稻米所熬,京郊的百姓富庶,怎看得上这种食物?”
颜凝思忖道:“许是因为这些日子京中粮价飞涨的缘故。京郊百姓大多务农,自家有土地,本是不愁衣食的。可如今粮价一涨,他们便只想把粮食多多的卖到城里去,如此一来,自家倒舍不得吃了。”
姚遇安点点头,道:“颜姑娘说的是,正是这个道理。”
谢景修道:“这些百姓和流民可能分辨得出来?若是能辨得清楚,此事倒不难解决。”
姚遇安道:“原是分得出来的,可是日子久了,这些百姓都学聪明了,讨粥时都翻出自家的破衣烂衫来穿着,倒与这些流民别无二致了。”
颜凝道:“我倒有个法子。”
姚遇安眼睛一亮,道:“愿闻其详。”
颜凝笑笑,走到施粥棚旁边,用碗在地上舀了一层细沙,便当着众人的面倒进了锅里。
有人当场便惊呼起来,道:“姑娘这是做什么?没这样作践人的!”
“是啊,这粥没法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