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修随意道:“说起来,孤倒是许久未见到阿凝姑娘了。”
颜予淮苦笑道:“别说是殿下, 就是臣也极少见到她。她素日里跳脱惯了, 如今正老老实实的跟着嬷嬷们学规矩呢。”
谢景修心中涌起一抹不安, 还未开口,便听得前面有女子的训斥之声。
“二姑娘若是再拿不住这茶盏, 老奴便只得辞了这差事, 回宫复命去了。”
“嬷嬷, 我……”
“不是奴婢推脱, 从昨日到今日, 姑娘已摔了十七八个茶盏了, 可见姑娘实在不是侍候贵人的命,还是算了罢。”
知书听着,争辩道:“嬷嬷们给姑娘的茶盏中倒了十成十的热水,别说是姑娘,便是奴婢这样皮糙肉厚的也拿不住。”
“知书姑娘这是何意?莫不是说老奴欺负二姑娘吗?”
“知书……”颜凝看了她一眼,道:“不得无礼。”
“姑娘,奴婢实在是看不过眼,教规矩哪有这样教的?”
颜凝心里怎会不知她们是在故意为难自己,可既然自己选了这条路,便无论如何都得自己撑着了。
隔着院墙,谢景修冷眼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望着颜凝苍白的脸庞和烫的通红的手指,他不觉微蹙了眉,道:“阿靖,传那两个老妪出来见孤。”
颜予淮自是心疼不已,便也没有阻拦。
很快,阿靖便将那两个嬷嬷带了出来。
她们知道阿靖是谢景修的人,便也不敢怠慢,还未出门先堆了一脸的笑意,行礼道:“殿下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