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秦纵消失之后不久, 他逐渐觉得头晕、乏力, 最后卧床不起。
太医说他染病, 需要静养。这是实话, 但殷玄不信。
他自己之前做过伙同他人,毒杀亲父的事儿。轮到自己生病, 自然看谁都值得怀疑。
首当其冲的,就是正春风得意的总管太监。
自从殷玄登基,他光明正大地把此前殷玄送来的女郎纳为妾室。不说夜夜笙歌, 也的确在有些事上花了足够心思。这么一来,到殷玄身边值班时,总有懈怠。
如果是其他时候,殷玄未必在意。可现在,他把身边所有人数了一遍,对比泰昌帝死前症状, 开始觉得,自己之前给总管太监的毒药可能没有用完。这会儿被对方用在自己身上,这才有了自己连日来的不适。
最先只是一闪即过的念头。但在看到总管太监偶然露出的一丝笑后, 殷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自然不会考虑,总管太监也许只是想到府中的女郎们。
殷玄一声令下,对方就被人擒住。
从淫思中回神的总管太监难以置信,看向殷玄, 见新君靠在床头,咳嗽两声,才阴恻恻说:“你是如何谋害朕的?还不速速说来!”
总管太监脑子一“嗡”, 压根没听懂殷玄的意思。但有一点,一旦这个“谋害”的名头被扣上,他就只剩下一个死字。
他骤然心焦,无法仔细考虑当下状况,本能提起自己之前给殷玄办过的差事,道:“陛下!老奴冤枉。老奴伺候先帝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这话原本的意思,自然是:我替你下毒,替你改了先帝在传位圣旨上的名字。可现在呢,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但在正在疑神疑鬼的殷玄听来,这话的意思是:废话。对你,当然是用和对先帝一样的办法。
殷玄面色一沉,立刻让人换去屋中所有熏香。至于总管太监,自然是拖下去挨杖。
对总管太监而言,这是明晃晃的翻脸不认人。
他被按在地上。随着木杖落在腰臀,已经多年不曾操劳的总管太监疼得眼泪瞬时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