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无虞不曾留意观澜的短暂停滞, 依然笑吟吟的,与他分享自己的童年玩予兮读家伴。
“大概这么长,”他比划出约莫到自己小臂的长度,“那个时候,别人都说,那条小蛇看起来不像兽人,可能就是普通野兽。很危险,让我不要靠近, 就算想养, 也要关在笼子里。但是,我觉得不会被咬。”
观澜抿了抿嘴巴, 不说话。
越无虞说:“糖糖——就是小蛇, 他实在太懒了。我第一次见他, 他就挂在树上。整整一个上午,动都不带动的。还是我把他勾下来, 他才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吃了我桌子上的蜂蜜焦糖乳酪。
“我叫他‘蜂蜜’,他不理我。叫他‘焦糖’,他好像看了我一眼。叫‘乳酪’, 就又不看我了。我干脆就拿‘焦糖’给他起名,到后面,又直接叫‘糖糖’。
“我那会儿是想,为什么单看糖糖的外表,就认定他会伤害我呢。明明和他相处最多的是我,我才最知道他怎么样。”
他说着,显然陷入对过往的怀恋。这份怀恋是针对自己的玩伴,但也是针对永远不会回来的童年时光。
“当时已经要到我十岁生日了。”越无虞笑了笑,又道,“应该是因为这个,他们拗不过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惜,后来我的基因病好转,那以后,却再也没见到糖糖。
“原本以为是他们把糖糖送走了。可后来去问我父亲、母亲,他们却说,是糖糖自己失踪。我想,他们没必要在这种事上骗我。但是,也的确不知道糖糖后面怎么样。”
观澜静静听他说完,面上不显,心中却想:“糖糖”……
他手指扣着杯壁,嗅到空气中甜甜的、诱人的香气。
随着越无虞的话,他好像也被带到对方的童年。
身体羸弱的孩子,无法像其他年幼兽人一样肆意奔跑、玩耍,只能安静待在家里的花园中。值得庆幸的是,这个花园很大。但是,这好像也加剧了小幻狼的孤单。
所以,在遇到那条不知从何处来的小蛇时,越无虞难得执着了一回,一定要把小蛇留下。
……话说回来,越无虞是什么时候长这么高的?
他眼神柔和,只是毕竟久久不言。越无虞慢慢踟蹰,问:“这些事,是不是有点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