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想做什么?”容礼说,“如果确定了你的怀疑,你有什么打算?后面放出吵架视频的时候,你特地删掉了那个oga露脸的内容……”祁妄肯定不是恨他的,但他曾经主动把视频推到容礼面前。
无数答案在容礼心头闪烁,他蓦地抓住其中一点。
“你让我看到了内城人对外城人的不屑一顾。你是一个‘守望者’。”这两条碰撞在一起,答案出现了,“你想让我做什么,祁妄?”
这一刻,祁妄的表情简直精彩纷呈。
虽然找容礼过来,的确有除了“叙旧”“确认对方身份”之外的目的,但在前面的对话里,所有的目的都已经淡化,与曾经伙伴、有着类似经历的第二性别者的惺惺相惜已经占据了祁妄的主要心神。他开始斟酌,认为当下不是一个提出“建议”的好时机。
谁能想到,自己的所有考量都被容礼本人推翻了?最重要的是,推翻这些的人还坐在他身边,掌心也依然贴在他的手臂上。
他甚至略略低头。对,祁妄没什么表情的想。
自己的发热期已经过去了,只是因为重伤,体内激素依然没有恢复到正常水平。此时此刻,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被容礼触碰的那边手臂正在发烫。
容礼一定也有所察觉,这点从他在自己手臂上扫过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但他非但没有就此放手,反倒快速地勾起唇角——又压下。
祁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原先那些纷乱神色已经淡化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冷静。
他说:“守望者有一个延续了很多年,但始终很难有进展的目的。”
容礼漫不经心:“嗯。想去内城?”
祁妄先点头,再摇头。
“诺亚的管理局是怎么说的?我们想要抢占防护网,把生活在里面的百万人口赶出去?”
容礼说:“对。‘守望者是一群丧心病狂的疯子,今天对地下人下手,明天就会对外城下手。外城人快点看清楚正确形势,不要去和内城斗争’……”笑了,“就是这个意思。”
祁妄说:“很多人也相信了。”
容礼:“但不相信的人也有很多。我这次回去的时候能感觉到,虽然之前针对内城的抗议已经过去了,但直接把矛头对准地下人的也不多。”比起“仇恨”,更准确地表述是“疲惫”和“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