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男人在岑扬摔下来的时候便傻了眼,瞪着眼睛看着他人事不省地倒在地上,额角一道血迹缓缓流下,此刻听到踹门声,几乎是如蒙大赦。

即便如此,他还是壮着胆子,喝道:“清洁卫生的牌子看不见吗!去东门的卫生间去!”

门外传来顾崇的声音:“开门!不然我踹门了!”

岑扬意识模糊地倒在地上,冰冷的地砖和他滚烫的身体紧挨在一起,让他又热又冷,耳畔的声音依旧不甚清晰,他只依稀听到一声门板破碎的巨大声响,接着就被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岑扬!岑扬你还好吗,能听见我说话吗,我是顾崇!”对方焦灼地对他喊着什么。

岑扬痛苦地皱着眉,顾崇帮他将后脑的卡扣打开,岑扬的嘴巴终以得已合拢,嘴角已经裂开了一道小口。

“我在餐桌那边看到你进了卫生间,对不起,我应该早点过来的,是不是很疼?我先带你出去。”

顾崇不由分说地将岑扬抱起,大步离开了礼堂,岑扬努力驱使着已经不太灵敏的舌头:“回家……”

“什么?”顾崇一边坐上悬浮车,一边问,“我知道,扬扬,没事的,那个人我会替你收拾他的,你不要怕。”

“我要回家……”

“我送你去医院。”顾崇设定好了目的地。

岑扬还想说话,但是药效已经全面发挥开,他浑身如同被架在火上灼烤,小腹一阵一阵的发紧,双腿不由自主地磨蹭着座椅,连吐出来的呼吸都滚烫起来,他本就不清明的大脑逐渐被药力裹缠起来,几乎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车子停下,岑扬感觉到自己被放在了床上,接着似乎有什么人来给他做了些检查,又说了什么话,但他已经没办法去分辨对方说话的内容,只能揪着床单,痛苦地在床上挣扎辗转。

“扬扬,扬扬,”顾崇弯下腰,摸了摸他的脸。岑扬的额前发丝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前额上。

“医生说,这个药他们没办法处理,你很难受吗?”顾崇轻轻摸了摸他的前额。

岑扬咬着枕头,喉咙里发出低吟。

“扬扬,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