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这种特定的困局里,人变得脆弱不堪,frank的出现,让我像触碰到光亮般惊喜,但更多的是担忧。

即便我正在忘却他。

我在刺骨的冬风里捂着嘴哭出了声,口罩上的水汽和眼泪混合在一起,附近的小区工作人员全都看向我,露出一种同情怜悯的神色。

大概在这个时候,他们也见多了像我这样忽然大哭的人。

“为什么要来啊……”我一边哭一边说。

夜里,frank找到了同事的车开过来,他不仅仅回了中国、来了武汉,而且,还来见我,我站在电动门旁紧闭的铁门里等他。

不知道他的车停在哪儿了,我看见他跑着过来,穿着一件黑色冲锋衣,和天蓝色的牛仔裤,戴了口罩和护目镜。

我呆在了原地,许久,才抬起胳膊对他挥了挥手。

我哭得转过身去,缓了大概一分钟,再次转过身的时候,他还是站在那儿,他进不来我也出不去,他把手里很大一袋东西放在了地上,高声地喊:“给你的。”

“不要哭,”他说,“很快就会好的,要相信。”

我不住地摇头,又点头,带着哭腔回他的话:“不要来啊,你不要来,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没事,我有——”他指了指自己的护目镜和口罩,说,“要东西就给我打电话,我给你送过来。”

我们不能离得太近,frank指了指手机,他打了电话给我,我接起来,这样看着彼此听电话。

他说:“不要替我担心,我身体特别好,你加油,等小区解封了,我们就能见面了。”

“不要出来乱跑了。”我说。

接着,他告诉我,能在这个时候见到我,他特别开心。

我还是有点记仇,我无法原谅他,然后彻底毫无防备地再次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