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对我来说,向日葵就是年轻恣意的态度,是自然与天真,以及引人注目的热情。

有鲜红的血“啪嗒啪嗒”滴落。

腥味晕开,刺目的红色晕开,潮湿也晕开。

我突然从这个噩梦里惊醒了,床头的浅黄色灯光照在眼球上,野泽在旁边一下又一下地推我,说:“醒醒,frank,醒醒……”

我看向他,然后猛地坐起来,他就那样侧躺在枕头上,盖着他从家里带来的薄毯子。

野泽轻皱着眉,说道:“你做噩梦了吧。”

我伸手把手机拿过来,看一眼屏幕,发现才凌晨两点多,野泽也坐起来了,他穿着两件式的黑白格子睡衣,轻轻整理自己睡乱的头发。

“是做噩梦了,”我说,“做噩梦了,的确。”

“我帮你倒杯水,你等等。”野泽说着话就下了床,他踩着拖鞋离开卧室,把门掩上。

我埋下头抓着自己的头发,试图弄清楚刚才的那场梦,但我失败了。

野泽又进来了,端着盛了温水的透明玻璃杯,他在我这一侧的床沿上坐下,说:“改天要早点睡,你一直作息规律,可能因为最近过了十二点才睡,所以做噩梦。”

我说:“我梦到你了,你从楼上摔下来,血流了一地,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个梦,梦里天特别热,太阳光照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野泽把水递给我,催我喝几口,他想了想,慢悠悠地说道:“肯定因为我以前公司那件事吧,那次我手机关机,吓坏你了。”

我惊魂未定,说道:“或许就是因为那个。”

可能,野泽根本不在乎我梦见了什么,他把杯子放在卧室的桌子上,又上床钻进了毯子里,他说过那个毯子是他从小用到大的,破过几个洞又缝起来,去哪里都要带着。

“睡觉吧,我关灯了,不用怕梦,我就在你旁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