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对。”
我大概反应了三秒钟,因为这个“对”字说得喑哑难听,漆浩递给我一张干净的原木色纸巾,这时候,我才察觉到眼泪全挂在下巴上。
漆浩连“别哭”都没说,我看着远方的时候,他也看着远方。
我解释:“我喝了酒就控制不住情绪,你不要多想。”
“你周围全是花花世界,我以为你根本不在乎爱情这种事,看来是我想错了。”漆浩又抽了一张纸巾,这次,他抬起手擦去了我腮边的湿痕,然后,把泛潮的纸巾塞进我的手里。
我说:“你想得对,我就是不在乎啊,我那么多前任,我全都不在乎,两条腿的人嘛,多得是。”
“好,”漆浩说,“你不在乎他们,我知道了。”
但我哪儿像不在乎的样子,即便第一百次认定自己已经痊愈,仍旧会迎来猝不及防的崩溃,我有时候觉得我恨frank,欣喜我终于可以恨他。
但此时,又恨不起来了。
人真奇怪,总要变,总在变。
后来想想,我和frank之间的那些过往也算不上故事。
顶多是各种情绪支配下的生活碎片,我那天晚上跟漆浩说了很多,他一直在认真地听,他说:“忘却是个很漫长很漫长的过程。”
“可他现在已经喜欢别人了,我没那么特别,对吧?”
“不是,”听得见,漆浩做了一次深呼吸,他说,“有点想不通,他连你都不喜欢了,还能喜欢谁。”
“一个比我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