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灯光的照明下,陶亦然将那狰狞的伤口看得清清楚楚,小狗被药水疼得直叫唤,小小的爪子在垫子上抓挠,看得陶亦然胸口仿佛被堵住,有些喘不过气来。他连忙缩着肩膀转身,埋着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怎么了?很严重吗?”江子煦停完车进来,见陶亦然垂头不语,忙走过来问。

原本只是眼眶有些热,但被江子煦温言细语地问了,陶亦然不知怎的,突然鼻子一酸,声音有些哑:“不知道,还在清创。医生说她身体不好,做不了手术。”

陶亦然正在难过,忽地有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先别急,等医生处理完。只要还活着,那就还有希望。”

他的声音温暖中带着坚定,成功地令陶亦然情绪稳定下来。恰逢身后小狗一声尖锐的哀嚎,陶亦然当即抖了抖,下意识抓住身边人的手,成功忍住眼泪,低低地“嗯”了一声。

江子煦飞快地眨了一下眼,想起今天在休息室的教训,没敢再做多余动。

等待的过程总是漫长的。不知过了多久,陶亦然听见医生说了句“好了”,立刻转身,看着上完药、裹了绷带的小狗,悬着的心放了一半:“那今晚她就待在医院?明天能好吗?”

医生一边摘手套,一边抬眼看他:“先住一晚看看情况。明天什么样,我不能打包票,只能说尽力而为。熬过今晚还活着,那就有希望。你们先填单子,把住院费和药钱交一下。”

“……我知道了,谢谢您,医生。”陶亦然听见还有希望,脸上终于有了笑容,抓着江子煦的手变得放松,拇指无意识地在对方掌心划了划。

站在一边填单子的江子煦手一抖,“子”字中间那一横当即骄傲地飞到纸张边缘。他盯着这格外放飞自我的一横,微微叹气,认命地重新拿了一张单子。

陶亦然不知自己闹出的小插曲,在江子煦填完单子后,他拉着对方去小狗的保育箱外看了好久,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刚系上安全带,陶亦然就猛地一拍大腿:“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