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听到这两个字的刹那,陶亦然逃似的蹦起来,同手同脚地往楼上跑:“我我我我先睡了!晚安!”

他速度极快,从头到尾都没敢回头,进了屋后干净利落地背靠着锁好的房门。明明他现在的体力超出常人,从楼下到楼上的距离也并不远,却莫名地口干舌燥,将桌上的水一口气喝完,依旧无法消除渴意。

救命——!

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

陶亦然一头栽在床上,头埋在臂弯里,原本只存在于脖子以上的绯红,在江子煦呢喃般的吐息中得到催化,此时已经遍布全身。他死死地揪住床单,埋起来的小脸上满是无措,哪儿还有睡意。

偏得此时,房门又被敲响,江子煦那令人心生痒意的声音如影相随:“阿然,我热了牛奶,你要喝吗?”

“……不、不用了。”陶亦然吓得将被子拉起来盖住,整个人缩成一团。

喝什么牛奶!

他现在完全不想给江子煦开门,生怕自己今晚变成烤熟的兔子。

“阿然?阿然你怎么不说话?奇怪,门怎么锁上了?”门把传来被拧动的声响,“你要是在的话说一声?不然我用法术开门了?”

陶亦然:“……???”他后颈处皮肤一紧,手忙脚乱地从被子里挣脱出来,“我没事,别——”

可惜为时已晚,江子煦推门而入,看见了一只满脸通红的呆毛兔。忍住涌到唇边的笑意,江子煦装作松了口气,复又一脸不解:“你醒着啊?奇怪,这房子……什么时候隔音这么好了?”

“哈哈哈那个,牛奶呢?我喝我喝!”陶亦然尴尬地挠了挠脸,试图岔开话题,却忽视了“如果刚才他真的听不见,为什么又知道江子煦来送牛奶”这个漏洞,一溜烟冲过去接过牛奶,几口干完,迫不及待地将杯子还给对方,“好、好了!现在可以睡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