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个本子,对吧,裴栖的意思是,你好歹是个本子。
反正也不写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囫囵个的划拉姬清野的名字罢了。
那么在哪里划拉不是划拉,来,克苏鲁,在你身上划拉划拉。
裴栖写着写着这个名字吧,就觉得“清野”两个字,不是很妥当。
而且是越看越觉得不妥当的那种。
但凡现在裴栖不是人形,也是一副鸟鸟样子或者是鱼鱼样子,鸟鸟和鱼鱼也会觉得不对劲的。
鸟鸟要疯狂掉毛。
鱼鱼要疯狂吐水。
所以哪里不对劲呢?
裴栖只觉得真相就和自己一步之遥,偏生他只能坐在这里抓头发。
迟蔚在旁边,就很疑惑,怎么写着写着不写了?
她却没问,只是觑着裴栖的神色。
却见裴栖,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抬起头,终于从浅薄的二十年生命里,抓住了飞鸟掠过高空的痕迹。
是的。
他拎起那个克苏鲁的本子,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未知的命运,发出确认的信号:“……这个本子。”
迟蔚:“啊?这是个本子?……啊当然,本子。写字的那种。”
迟蔚:我差点认不出来。
该说不说,是真的丑。
半点儿不掺假的那种丑兮兮。
裴栖却笑了起来。
浅浅一笑,像是羽毛拂过湖面。
他说:“之所以这么丑,是因为,它好像是我做的。”
迟蔚:“啊?呃,当然,看起来就很有艺术感觉,你什么时候做的?”
上周?
裴栖神色带着一点恍惚,却并不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