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司祺渊不仅从他那里拿到了落日草正确的药方子,还吩咐他,以后陛下所有的诊脉记录都要拿给他过目。
不管张太医愿不愿意,他现在已经算是站到了摄政王那一头。
不过他没敢说解药的事,毕竟他拿到方子以后已经琢磨了许多日,却一直没什么进展,他怕摄政王发怒。
虽然他还没弄清楚摄政王对陛下的态度,但直觉告诉他,摄政王对陛下没有恶意。
进永延殿后,祝飞鸾根本没让他诊脉,只问了解药的事,得知依旧没有进展后有些许失望,但也没责怪,只让他回去继续努力。
张太医全程低着头,不敢让祝飞鸾看见他的表情,怕祝飞鸾看出他此刻的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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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永延殿的门兜兜就急了,他伸着胖爪爪努力朝后指,还用另一只爪爪摸摸自己的圆肚子。
司祺渊只好抱着他坐在房顶上等,等张太医进去后才道:“太医进去了,这下你放心了吧。”
兜兜点点小脑袋,然后兴奋地朝四周看,他胆子大得很,坐在这么高的地方一点都不害怕。
“飞飞啊。”
“你叫爹爹,爹爹带你飞出宫去。”
说到爹爹两个字,司祺渊声线还有一丝颤抖。
他从小算是一个人长大,五岁前有母亲陪伴,但随着岁月推移,那点美好的记忆也早就模糊不清了。
二十岁之前,或许他心底还幻想来自父王的关爱,但之后就一丝也不剩了。
在祝飞鸾带着兜兜出现之前,他早就冷情冷性,并且自认会孤独一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竟然会爱上一个人,听到一声稚嫩的爹爹。
所以他此刻内心是紧张的。
兜兜迷茫了片刻,然后就听话地张开小嘴巴,可惜他不会说爹爹两个字,“啊啊。”
司祺渊把他护在怀里,替他挡掉冷风,耐心地引导他:
“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