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机厅已经有人等候,何秋露和殊桥都有人来接,于是两人道了别,分道扬镳。
殊桥的家人来接她,妈妈穿着旗袍,勾着金边丝线,上面滚着暗红色的牡丹,张扬又耀眼。
“桥桥!”女人喊着她的小名,朝着她泪奔而来。
那阵势,殊桥都以为她穿进琼瑶剧了。
“我的囡囡,让妈妈看看,是不是又瘦了。”殊妈妈拉着殊桥的手,上上下下看了她好一会,念念叨叨,“早说了让你别去国外受那劳什子的罪,你非要去。是不是没在国外吃好?是不是又没按时吃饭?瞧你这脸瘦的,都要脱相了。”
殊桥无奈地拂开殊妈妈的手,“妈,我没事。”
奈何殊妈妈磨人的劲儿可不是她一句话就能挡过去的,这话刚说完,殊妈妈的手又绕在了她的手臂上,挽得更紧密了。
面对殊妈妈的嗲劲儿,殊桥有些不适应,浑身僵硬。
她从没被妈妈辈的长辈这样对待。
她跟她妈,几乎是形容陌路。
殊妈妈来接她,坐的是司机开的小轿车,一路上往南京路赶去,殊桥便得以透过车窗,欣赏到五十年代的沪都的景象。
绍兴儿童公园开了门,一群穿着格子布黑白色调衣服的小孩嬉笑打闹着。
书店摊铺前,小孩都扎堆蹲在门口,几个人看一本小人书。
新华书店那个时候就已经存在了,另殊桥诧异的是,这个年代竟然有无人售书处。
给了钱,投了币,就能把书拿走。
跟未来的无人售货架不一样,这个年代,没有监控器,没有上了锁的智能柜。
书就明晃晃地摆在架子上,一本接一本。
买书的人竟然排着队,自发地等候着。
殊桥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