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诡异地安静了半秒。

旋即,小镇居民的愤怒就要将虞姜淹没。

“仁慈在上——你怎么敢这样胡言乱语!”

“仁慈是我穷极一生也要追随的最崇高的信仰!”

“我对仁慈忠心耿耿,没有一个人能挑拨我跟仁慈之间的关系!”

“仁慈,请您一定要制裁这位心中没有仁慈的异端!”

蛇尾抢劫犯唇角挂着狞笑:“信徒们,让我们替仁慈教训这位异端,好叫她知晓,要是没有仁慈的庇佑,她不过是最卑贱的蝼蚁。”

“没有仁慈庇佑的异端都是卑贱的蝼蚁!”

“卑贱的蝼蚁!”

“卑贱的蝼蚁......”虞姜喃喃。

她刷地一下抬起眼,乌黑的瞳仁一瞬不眨地盯着蛇尾抢劫犯。

她声音依旧是一贯的不带起伏,却任是谁也听出了其中的怒意:“难道你们不是卑贱的蝼蚁吗?”

什么?!

她竟敢!?

“赖以生存的物资在居民之间辗转,被毫无根据地分发,又被随心所欲地掠夺。”

“在哪怕是稍微强壮一点的人心里,这些——”

她指向跪在地上、双目猩红,好像想要上前来将她撕碎的老弱病残孕居民们。

“——这些人,是人吗?”

“在你们心里,他们不也是能让你们显示自己‘仁慈’的蝼蚁吗?”

“这仁慈,连最起码的相对的公平公正都没做到的仁慈,是畸形的,根本就不能称之为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