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店窗明几净,地上也没了血迹,座椅都安安静静地摆着,显得沉默又寻常——只是,坐在座椅上、好像一直等着她的却是越涟。

精致小巧的匕首在他指尖转了一圈,淡淡地瞥她一眼:“你以为那条鱼是怎么来的?”

所以......他......杀了老板娘?

虞姜耷拉着脑袋跟他回去了。

第一次逃跑,以失败告终。

第二回 ,她吵着要吃城南的螃蟹,越涟对她的要求一向是有求必应的,不做题除外。

趁着他去买螃蟹的功夫,她又跑了。

这回就只跑到那晚遇见环卫工人的那个地段。

然后虞姜就自己回去了。

因为环卫工人这一次把自己当做了一条鳄鱼。

整个身体都趴在污水中,一边用力撕咬着一条人腿,一边龇牙咧嘴地威胁虞姜——要么跟他一起当鳄鱼,要么就只能当鳄鱼的猎物。

相比于这两个选择......虞姜觉得还是螃蟹更好吃。

情况是哪一天开始有了转变的虞姜也说不清,可能是那天起床竟然没把前一天刚刚背熟的乘法口诀忘了,可能是做借位运算的时候没有告诉自己这是越涟逼的就自然而然地把上一位的数字借了过去。

总之,从那一天开始,虞姜终于能正向输入每天所学的知识了。

每天喂鱼也不再像上坟似的需要戴上一层又一层的痛苦面具。

甚至觉得,这条被养到近四斤重的大鲤鱼好像也还挺可爱的。

两人一鱼总算能在这个家里和平共处了。

她怎么也忘不了,当她头一回因为他给她煮面而烫了手皱着眉给他包扎时他的表情。

又想哭、又想笑、又如释重负、又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