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姜开始庆幸,她的这幅躯壳里,终究还不是一个认为祖先该是蜘蛛的、或是别的什么,跟人类没什么差别的人类。
从游乐场回到家的时候,月亮藏进云层,天空都模模糊糊地染上白晕。
虞姜不想开灯,便只点亮的一盏昏黄的如豆的小夜灯。
小夜灯像一株幽昙,莹莹地吐出花蕊,暖橘的光线照亮客厅正中央的玻璃缸,呆呆蠢蠢的鲤鱼咕咕地吐着泡。
“我给它——”
两只手都捏向饲料袋里的鱼食。
温热与冰凉的指尖相贴,不知谁的呼吸先错了一拍。
“我去......”
越涟哑哑的气息从喉咙里吐出来,虞姜已经像藤蔓似的挽住他的脖颈,带着点冷气的唇瓣擦过他的喉结,呼吸和发丝在这一瞬间都变得散乱了。
“越涟......”
“......嗯。”
他的指尖停在空气中,几秒之后,才静静地、静静地落在她后背上。
昏黄的夜灯极力吐着蕊,光线透过玻璃缸和层层的水浪打在鱼身上,它一摆尾,便游进水里。
像化开似的,从她眼中再也不见了。
脑海中只余层层叠叠、氤氲升腾的雾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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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