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瑚和草野花梨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对这句话的嫌恶。
陀艮则是更加小孩子气一些,翻了个白眼还不够,直接钻进了海里不冒头了。
“好啦好啦,以后都是一家人了,”真人拍了拍手,“不要闹脾气啦——”
他指了指草野花梨,“名字,草野花梨,身份,人类对失去欲.望的恶意汇聚而成的咒灵,怎么样,是不是很不错?听起来就没有什么吵架的欲.望,对吧?”
草野花梨立刻回答,“没错,只有希望你闭嘴的欲.望。”
声音中充满了对应付他们的疲倦以及渴望他们早日闭嘴的激昂心情。
被噎了一下的真人:“...哎呀,别生气嘛。”
他将书本一丢,看向草野花梨,“最后一个问题,就最后一个问题。”
草野花梨从离开公园起,就已经听过不下十次这句“最后一个问题”了。
显然,和真人在路上展现出的变形能力一样,他口中的“最后一个”也数目繁多,永远没有尽头。
不想再搭理凑过来的真人,她干脆直接躺下,拿手盖住自己的脸,消极抵抗着“最后一个问题”。
“我说,你为什么要上赶着找不自在,真人,”漏瑚闷闷的抽了一口烟,“你没看见她有多讨厌吗!捡她回来绝对是一个失败的决定!!”
“没有哦,”真人小声的跟他说,像是在传达秘密情报,“实际上,她是新诞生的咒灵哦,就这几天诞生的。很新吧?”
他的皮肤苍白的如同久居地底、常年见不到太阳的吸血鬼,在阳光下反射出灿灿的白,又因为上面盘踞着的缝合线,看起来像是一条被荆棘刺穿的白蛇。
漏瑚只回了一个词:“哦。”
就算他们确实很缺有点脑子能交流的咒灵,也不用放水到这种程度吧!这种咒灵捡回来也没法用啊!!
“然后,我跟你说,”真人声音刻意放大了一点,“她啊——第一次和一级咒术师打照面,就让对方没有攻击她哦!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他又朝着草野花梨的方向看了几眼,一脸“我在夸你我是不是很棒棒”的求表扬神态,言语中还显露出几分孩童式的天真来。
但见草野花梨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他只好有点失望的又转了回来。
好在漏瑚对他的话有反应,“什么,一出生就干掉一个一级咒术师??!”
他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草野花梨细胳膊细腿的样子,怒吼道,“你把我当傻子骗吗——”
“我没有杀他,”草野花梨终于开口了,“克制一下,你真的很没有公德心。”
她翻了个面,顺便把自己的耳朵遮住了,“现在可以安静一下了吗?”
“我真的很好奇呢,无论是术式还是领域,”真人托着腮,“应该是和失去欲.望相关的吧?花梨,你是对那个咒术师用了术式吗?”
草野花梨对他问话的反应只有一个:刨一刨沙坑,然后往更深的地方埋自己的头。
真人笑眯眯的看了她一会,就甩了甩手,把自己的手变形成了一个喇叭。
他持着喇叭,直接对着草野花梨喊道,“花梨花梨,告诉我嘛——”
这近距离的大吼差点没把半梦半醒的草野花梨吓到跳起来,但即使是没跳起来,她也不得不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