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是雨下的不够大,怎么晋熙还在说胡话。
陆沅沅背对着晋熙,他每一句都带着愤怒的咆哮钻进她的耳里,“你们的婚戒是我选的,婚纱是我们一起定的,玻璃教堂现场的每一处细节都由我亲手设计,就连那道玫瑰花墙也是我一根一根亲手塞进去的,你说我不懂什么叫在乎,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做的每一样都在说爱你,你气我说的那些荒唐话伤了你,沅沅,你大可还回来,我任由你说回去!可你不能以自己的婚姻做筹码,牺牲你自己的终生幸福!”
这些话也在陆沅沅的意料之中,她也不必为此感动,“我原以为你应该有所觉悟,我嫁给谁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认为我现在过得不好,你知道我们出生于这样的家庭,不能什么都占全了,要权利要地位就不要奢求爱情与婚姻,自古两难全,太奢望就会越来越失望。”
陆沅沅轻叹一声,被这如瀑般的雨遮掩了下来,路琛就在前面等她,温柔的绅士立在路灯下,惶然有种在等她回家的错觉,那是她婚后的家,可以不大但一定要温馨,客厅里置上一盏柔和的落地灯,不论她回多晚都会有人给她留下一道亮。
自古两难全,她已经含着金汤匙出生,就不会再奢望那些美好,这个道理她从小就懂。
路琛只是她的联姻对象,她把他拉下水本就是一场错误,又怎么能祈求上天就此成全她的美好呢?人固有自知之明,沅沅明白,她这一生或许很难再找到真正偏爱于她的人,父母的偏爱她羡慕,她也渐渐收起了贪恋。
人人都羡慕她是霍家与陆家的掌上明珠,却不曾料想,陆沅沅有着刻印进骨子里的自卑,她缺失的偏爱都是她不曾得到的安全感,她不会哭不会闹,不会再觊觎不属于她的感情。
“晋熙先生,我丈夫叫我进去了,天黑路远,我和我丈夫的洞房花烛夜,就不送你了。”
“你叫我什么?晋熙先生?”
晋熙……先生?
陆沅沅终于肯回头对他笑了,笑容在逆光下温度全失,晋熙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一个曾真心爱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