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忘记了自己人生发生过的一切,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谁,这种感觉让她很孤立无援和惊惶,她感觉自己就像站在看不清方向的浓雾中,脚下无力如同踩着轻飘飘的棉花,迷惘而无助。
但是晏瑜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她却不是变傻了,身体的战力本能和灵敏直觉却还在,刚才那两个叽叽歪歪的男人就让她有一种打心底里不舒服的感觉。
晏文彦和宁玉龙刚才虽然堆满了慈爱的笑容,一直精心照顾着晏瑜,语气也故作和善温蔼,却让晏瑜只觉得他们虚伪而做作,心里下意识地提防着他们。
这种完全空白的人生让她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她根本不知道该相信谁,只能小心谨慎地观察着周遭的一切,步步为营。
晏瑜叹了口气,双腿都已经有些躺僵了,正好刚才围着她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她便准备掀开被子走动一会,一直守在旁边的男人却立马紧张地站起来:“阿瑜,怎么了?”
这男人生得高大,金发碧眸,气度很是不凡,但晏瑜却并不知道自己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谨慎地看了他一眼:“我没事,我只是想站起来走走。”
阿喀琉斯这才微微松了口气,立马殷切地上前过来扶住她:“阿瑜,那我扶着你吧?”
晏瑜却不动声色地拂去他的手臂:“多谢你,但是不用了。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之前很熟吗?”
阿喀琉斯的碧眸漾起一抹失落,轻声道:“我叫做阿喀琉斯。”他顿了顿,却因为有些心底满是亏欠而不敢直视晏瑜,垂眸低声道:“我们之前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晏瑜因为他当年做的糊涂事,其实根本就没有彻底地原谅他,对他的态度很是疏离,所以阿喀琉斯说这话的时候感觉自己说了谎,很是心虚。
阿喀琉斯的微表情实在是有些不太对劲。
晏瑜眯起眼睛,看不出喜怒,面无表情地反问道:“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