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弟妹都很壮实,没有外面孩子那泛着苦哈哈气的褴褛样子,光凭这一点,她也清楚许多事情。
陈月娥从不给她吃好的,仅此而已。
这份厌恶究竟来自什么样的缘由,她也在无数个夜里想了许多许多次,想到最后,心麻了,也就不想了。
只有弟妹,她有牵挂,她已经毁了,若是弟妹能过上更好的生活,那就这样吧。
两人刚走回两家的那条胡同里,迎面就碰见了端着一大盘肉馅卷饼的陈月娥。
云悠冷冷看着对方端着吃食,唯独没有一梦那一份。
然而陈月娥不仅没有半点心虚的模样,还跳起来指着一梦脸上的药膏喝骂起来。
“你哪来的钱去敷药?打你个巴掌还要去看医,你有这么金贵?老娘就知道你偷偷藏了钱!快把钱交出来!天杀你个败家的小贱货!供你吃供你穿,你安得什么心?白眼狼子当心遭报应!”
一梦脸色又青白起来,还没说啥,就看见云悠的家门轰一声被人拉开了,沈母气冲冲地走了出来,手上捧着一个痰盂。
云悠拉着一梦就冲进自己家门后,沈母抄起痰盂,就把里面的尿水泼了陈月娥一身,连带着手里的卷饼,一起遭了殃。
肉馅卷饼的香气和尿骚味混在一起,泛起恶心的怪味。
“啊!!!!你个老婆娘疯了啊!?”
“原来是你啊,满嘴喷粪,我还当是到茅厕了呢!”
说罢,沈母啪一身关上了门,不管陈月娥怎么叫骂,只管领了女和一梦回了屋里。
望着吃饱喝足,昏沉沉睡过去的一梦,沈母吃着汤包,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