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裴元浚在,他若走错一步,就可能被裴元浚抓住把柄,这个时候更不能乱,背心处冒冷汗的又岂只是季悠然,裴洛安也是。
“我没有,我没有……曲莫影,是你……是你,是你故意的,是你换了血玉镯。”
“血玉镯如果在季庶妃的手中,我又怎么能换过去?倒是在我手中的血玉镯,被季庶妃换了,当日表姐停灵的时候,我到东宫时戴的就是血玉镯,季庶妃言我戴着不合适,让我取下来,放置在一个盒子里,而后就有东宫的下人撞上了拿着血玉镯的丫环,之后,我得到的就是这么一盒破碎的血玉镯。”
曲莫影缓缓的道,看了一眼边上的雨秀。
雨秀会意,从袖中取出一个饰品盒子,恭敬的送了上去,依旧是放置在当中的茶几上。
盒子是东宫的盒子,一看上面的记号裴洛安就知道。
打开后,里面是断成几截的血玉镯,仔细查看的时候,可以看到这一只血玉镯才是和桌上的另一只配对的。
很明显,这是一对血玉镯,而桌上的那一对,有一只并不是凌安伯府的。
“当日,我还只是曲侍郎府上的四小姐,戴的是娘亲留下的血玉镯。只不知道这只血玉镯为什么到了季庶妃的手中,现在还说是表姐送给你的,还请季庶妃说的清楚,表姐的血玉镯为什么断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故,让表姐的镯成断成这个样子,而又是为了什么季庶妃要拿了我的镯子,换表姐的。”
证据就在眼前,之前的事情,很巧,当时在场的几个也有耳闻,甚至还参合其中。
曲莫影之所以嫁给裴元浚,真正的缘份也是从那个时候起的,裴青旻对曲莫影的印像不好,也是由于此。
甚至于还因为曲莫影那个时候身份低微了一些,被许多人看成是别有用心,为了攀附皇家子弟,更是不惜自己的名声。
却原来,这并不是曲莫影的自己制造的意外,到这个时候,还有谁不明白,这镯子必然是季悠然从曲莫影手中得来的。
“季庶妃为什么要换英王妃的血玉镯子?”柳景玉突然柔声开口道。
“季庶妃,你为什么要换英王妃的血玉镯子?当初不是说太子妃送给你的吗?”裴洛安立时接了口,赞许的看了柳景玉一眼,最后落到季悠然的身上,只有一丝冰寒的寒洌,这句话很好的接下了曲莫影的话。
事实摆在眼前,换了曲莫影的血玉镯的事情是改变不了卫,当时跟曲莫影摔倒有关系的几个人很巧的都在。
裴洛安不会允许这件事情扯到季寒月的身上,但如果是季悠然一个人担了责任,他还是愿意认同的。
“季庶妃,难不成先太子妃的血玉镯子出了什么意外不成?”柳景玉依旧柔婉的道,牢牢的站了东宫的利益这一块,没有对季悠然落井下石,而是一再的提醒,拿帕子在唇角抹了抹,只要季悠然不是一个蠢的,必然可以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
“扑通”季悠然跪了下来,向着当中的几位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满脸含泪,方才几句话的时间,也让她清醒过来,这时候急忙补救:“太子殿下,是妾身……是妾身弄断了太子妃的血玉镯,怕太子责罚,这才在看到英王妃的血玉镯子的时候,起了心思,求太子殿下和英王妃原谅。”
这件事情,不认也得认。
认这么一个罪名,比起害死季寒月的罪名小了许多,就算知道认下这个罪名自己也不会得好,季悠然都不得不认下。
“你是说你是因为怕孤责罚?”裴洛安眸色阴沉的问道。
“是,妾……妾怕殿下又想起太子妃娘娘,怕殿下问妾身太子妃娘娘的血玉镯,这还是有一次臣妾想起太子妃娘娘的时候,拿出来戴时摔碎了的,是妾身自己不小心,又怕殿下责罚,更怕殿下看了想起先太子妃娘娘,伤心。”
季悠然一边哭一边辩解道。
说着膝行几步,往曲莫影的方向,才想抬头说话,对上的是裴元浚那双温雅却又让人觉得心头发憷的眼睛,话不由的一顿,但随既还是咬牙强撑了下去,这个时候如果不说,就没机会说了。
“求英王妃饶过我,我……我真的只是因为想念太子妃娘娘,又不愿意太子妃娘娘的一片心意……所以才会……才会暗中换了英王妃的血玉镯,我只是想看到太子妃娘娘和三妹妹的血玉镯成双,听人说,镯子成双出现,戴着镯子的人,可以过的更好,我……是我糊涂,是我一时糊涂。”
既然是往这个方向解释,季悠然也就放弃了其他的方辩解,就专门往这个方向去说清楚。
一时糊涂?
曲莫影冷笑,这语气是越发的没有重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