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病床上并没有人。
“哥?”
不知为什么,心一下悬起来。
黑暗里她满屋摸索,一时情急没摸准灯在哪,小腿在床边撞得青痛。可是也因此注意到窗帘后的轮廓,注意到阳台有人。
拉开厚厚的绒布窗帘,隔着落地窗看到陈觉。他衣着单薄地坐在外面,头歪着,耳后的血都还没有擦净,地上全是抽完的烟蒂,半晌,一动也不动。
她在里面吓得静止,打了个寒噤才推开滑门:“哥——”
她扑倒在哥哥膝上,抬起头。过了许久,陈觉才睁开眼睛望着她,目光很疲倦,眼底分明有薄光。
她把他左手小心地握住,感觉哥哥的手掌仍像从前那样温厚有力,感觉到他手腕血管的脉搏,一颗心怦怦直跳。她看着哥哥抬起右手,指间夹的烟早就燃尽了,手指头都灼成黄黑色。
“哥,进去吧,外面这么冷。”
在哥哥面前她像一只小小的雏鸟,缩在黑暗里,缩在壳里,缩在树枝搭就的窝里,全身缩成小小的一团。
她觉得害怕,因为再也没有可以失去的了。
陈觉挣扎着坐起来,神情很惘然又很疲惫,右手掐紧了自己的鼻根,“几点了?爸妈回来了没有。”
“哥……”
答非所问,别的再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