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许久不见师兄弟,沈丛回家后去菜市场买了食材,亲自下厨做了几桌子菜喂了喂众人,是兄弟们纷纷赞不绝口,直夸沈丛厨艺直线飙升了不少,沈丛被夸得愣住了。
或许是跟裴斯年住在一起久了,多多少少偷师了些。
沈世昌一如既往食不言,只是多吃了两口。
晚上沈丛铺床睡觉时,发现竟然将那盆盆栽给拿来了,他有些懊恼将盆栽搁在阳台上,还浇了浇水。
沈世昌进门随意拉了把椅子坐下,五十岁的人鬓角斑白,精神也还矍铄,让沈丛坐到他对面去了。
“想来你也知道谢家上门提亲一事,我看得出来你们两个是有些情谊……可是结婚……”他思忖了下微微蹙眉,有些怅怅然:“像你这样的,又傻又一根筋,遇到事情又爱哭,总觉得他没法照顾你。”
“爸爸……”沈丛喉咙里还在考虑要不要将谢执监控器的事情说出来。听他语调沉沉,话又塞了回去。
要是长辈们知道那些行径,恐怕事情渐渐闹大,对谁都不好。
沈世昌沉默寡言,不善言辞,也不懂情趣,跟他聊天就像老师跟学生一样,偏偏每次都只指重点,旁的不会多说一二。
“当年是你救他,他没有能力去保护你,现在就算长大了,我还是觉得他没有能力保护你,武馆里随便拉一个出来都能打趴他。”沈世昌眉头皱成个“川”字,好像是因为离婚的缘故让他对沈丛婚姻尤其慎重。
沈丛抿了抿唇,心里像又重新出现了漩涡,问:“爸爸,你会不会有时候觉得我不该救谢执?”
沈世昌愣了下,深深看了他一眼,倏然笑了下道:“最开始是想过,但后来想,我们习武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少仅仅为了锻炼身体,强健体魄,是为了一个奖牌么?可是学武不就是为了保护想保护的人么?行侠仗义,锄强扶弱说起来有些干巴巴的,但这不正是你做的事情么?”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他拍了拍沈丛肩膀,“又哪里来的后悔?”
沈丛眼里的灰暗失望一点点退散,好像水击石穿拨云见日般透彻,笑道:“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