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芙挥手令她退下,趋前低声问,“二哥的事,殿下为何不肯告诉我一声?”
“怕你担心。”
李玙柔声道,“圣人忌讳皇子与臣属往来,我与二哥虽是姻亲,也不得不小心行事,你在内宅照料儿女即是为我分忧。”
英芙听出他不喜欢牡鸡司晨,万般志向郁郁心中,却不敢表露,只得依偎在他胸口低声道,“夫妻一体,你不告诉我才叫我担心。”
李玙神色温文,“好,我今日便答应你,从今往后,事事皆与你商量。”
英芙眼瞧着窗外晨光熹微,远远的钟声敲响,成群大乌鸦似受了惊吓,扑棱着翅膀在林间挤挤撞撞。
李玙收紧臂膀问,“冷么,怎的打起寒颤来了?”
英芙闭一闭眼柔声答道,“今天好像特别冷。”
盛暑天气,王府各处花卉皆已避暑休憩,只剩下青翠葱茏绿叶成荫,越发显得清净。杜若走到明月院门口,便听见内中一片喧哗的笑声。
海桐撇嘴道,“这么高兴,恐怕是六郎的名讳终于定了吧。”
杜若在门前站了会儿,直到小丫头看见,掀起门上挂的竹帘,方才提着裙子慢慢走来。
房里莺莺燕燕坐了一屋子,各位妾侍已都到了。
英芙坐在上首,一扫前几个月的沉郁低调,一袭天水碧罗裙束至胸乳,外头披碧色单丝罗罩袍,金银丝线绣的美人蕉仿似雨中娇艳模样。自与李玙和好以来,英芙的端庄大方中隐约多了一点似有若无的娇嗔羞怯。
张孺人的位次略靠下,身上衣饰华贵,面容清减,丹凤眼斜斜扬起,神色还是那样冷淡。
杜若忙盈盈笑道,“今日是妾来晚了,要向王妃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