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医生检查病例本的整个过程,他就安安静静站在那里,冬日很冷,但今天天气不错,旭阳照在男孩身上,应该是暖洋洋的,可郑医生本能觉得未烟很冷,他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晨光洒在他睫毛上,颤了一下。
乖乖地接过茶杯,轻声说了句:“谢谢。”
病例很厚,即便一目十行,可一页页看下来,也还是花费了半个多小时。
郑医生忍不住皱眉屏息,他就没见过这么复杂的病例,忽然能理解,为什么导师没走医院流程,而是将这个孩子当作自己的私人病患。
医院不会接诊这样的病人。
也不一定,或许接诊后,要么诧异他为什么能活到现在,然后直接宣判死刑。
那种病例从未出现在任何医疗典籍,或是任何档案中。
是孤例。
是来自母体的遗传。
并且,病症在未烟母亲的身上,并没那么凶猛,甚至在怀孕生下未烟后,症状消退很多,本以为是上苍恩赐,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却并非如此。
这种病症第一次显现在未烟身上,是他刚上小学的时候。
一场惊心动魄的绑架勒索,警察赶到的时候,年仅七岁的人质险些反杀绑匪……
其中细节,郑医生不知道,或许只有死去的导师,以及未烟的父母才知晓。
又或许,他们也不那么清楚。
最清楚这件事的人,只有亲历者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