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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下子明白了。

身体上的疾病可以通过包扎上药去治疗,而精神上的,却是触不到,碰不了。

他受不住的时候,是在以自毁的方式转移注意力吗?

这个想法一旦冒出,便顺理成章,自动补缺空漏。

难得聪明一回的祁燃恨不得自己永远笨下去。

他脸色煞白,眼眶还是湿了,唇在颤。

“郑医生,他在接受你治疗的那三年,有没有自毁过?”

“……”

郑医生愣了一下。

他望了眼窗外楼下,只余树荫。

祁燃哽着喉咙说:“他手臂上有很多伤口,那些是不是……”

“砰——”

他话没说完,诊室的门被用力推开,雪白的欧式门框撞在墙面上,似乎散了架,发出嘎吱声,就像人类喉咙里的愤怒吼叫。

门口站着的青年面色有些阴沉,虽情绪很淡,却能看出愠怒。

他压着嗓子,沉缓开口:

“郑医生的医德或许还需要再进修进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