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真相到底是什么,炎一从来对他闭口不谈。
就如同现在,就在茅黑说出那句话的同时,炎一几乎是用刀锋般冰冷的眼神剜了对方一眼,那意思很明了,茅黑顿时怂怂地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再也不敢了。
季玺不知怎么心中一沉,好像还掺杂着一点细微的难过。
他垂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整个浅滩无人打理,到处都是碎石和凹凸坑洼的陡坡,季玺刚才脚一软,便绊了一下,幸好不严重,还能勉强走路。
他的体力着实已经到达了极限,完全是依靠着最后一点尊严在强撑着,他知道自己一旦倒下,就会被这支队伍彻底抛弃。
他不清楚炎一他们来申城到底要做什么,但很明显并不只是单纯地躲避通缉。
何况被通缉的只有自己,若不是季玺被他们顺路捎带上了,恐怕他此时早已是北城军队的刀下亡魂。
季玺看得明白,也心知肚明,此时他与炎一,已再无温情可言,只有利益关系。
或许是在申城基地还有用得上自己的地方,他才会大发慈悲,顺手把他也带上吧。
茅黑第一个钻过去探路,随后比了一个确认安全的手势,阿佑拖着常怀,小心翼翼地将行动不便的常怀也送过去,他的动作就像捧着一只宝贵的瓷瓶,仿佛任何一点擦碰,甚至让常怀的衣裤沾上一点泥土都是莫大的侮辱。
炎一站在边上,递了一个眼神,示意最后的季玺先走。
季玺便蹲下身,双手扒着土墙,撅着屁股,以狗爬的姿势,变扭地钻进那个洞里。
“快点。”身后的炎一催了一声。
不是季玺不想快,是他实在快不起来,这个洞碎石嶙峋,本来就不好走,非得跪趴着,在这个高难度的姿势下季玺受伤的脚踝更是火辣辣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