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葛凤芝叹了口气。
“三婶儿,从根上说想让王草过得好,得让王大酒包两口子正过啊。”
“来年你还想带着他俩干活?”马占山问他。
朱逸群摇摇头,那两口子添乱是头一份,干活都不行,“我的想头呢,是让王大酒包把家里的烧锅(酿酒作坊)重开起来,我跟他唠过,他是真懂。”
“干烧锅多苦啊,他能干?”
“他喝酒不是瞎喝,对酒还真懂,自己酿酒到集上去卖,见着了钱了媳妇儿也高兴孩子也高兴,慢慢有奔头了,人也就支愣起来了。”朱逸群观察过王大酒包,他这人本性还真不坏,清醒的时候甚至是个热心肠,别看他好吃懒作,让他干坏事儿他一没本事二没胆儿三还真不是那样人。
“到时候再说吧。”马占山是不信的,干烧锅一开始是不需要多少本钱,能吃苦就行,自己私酿酒这年月都不需要啥设备,解决了粮食,剩下的事儿就是吃苦了。
马大丽在卫生室看完书回来,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就听见朱逸群说王大酒包,掀开门帘子就看见王草在母亲怀里转眼泪毫子(眼里满是泪珠)。
“我是王草老师,她跟着我谁也说不出啥来,别管外面有啥风言风语,我就把她留下了。”马大丽重重地把书放在炕沿上。
“大丽,养孩子可不是多添双筷子的事儿。”朱逸群正色道,“再说了,养了她,你家跟王大酒包家,可就真牵扯不清了。”
他说得话,正是马占山和葛凤芝担心的,王大酒包两口子他们是真不想多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