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啥?”
“学校那里现在还有人吗?”
“尚老师去县城她姑姑家了,学校没人。”腊月初八尚老师就走了,她在县城有个姑姑,原来两家避着嫌不来往,79年以后恢复了关系,每到腊月她总会下山去姑姑家住,一直呆到元宵节前后。
朱逸群指着学校的烟囱,那里在冒烟。
“我去看看去。”
“别去。”朱逸群阻止了她,“两个孩子还饿着呢。”
朱逸群掏出钥匙开了自家的大门,自从发生窃案,村里家家户户都养成了锁门的习惯。
开完一道道的门,他让马大丽先领着孩子进屋,“你们先上炕,我把炉子点上。”
木头和苞米瓤子最大的缺点就是不耐烧,他明明走之前添了一大挫子,回来时炉子里扔然只剩一点火苗。
他先添了些松树毛,又添进去一挫子苞米瓤子,他就一个人,早饭可着头做帽子,实际没剩什么吃的。
他把锅架在炉子上,往里面放了些水,从盛鸡蛋的篮子里拿出两个鸡蛋直接打在冷水里,往里面放了荦油、葱花、盐,又撕进去几片白菜叶子,看水有些滚了,他面袋子里盛出一碗面,慢慢往面里加水,做成一点儿小疙瘩往锅里加一点,直到把所有面都用完。
马大丽指挥着王花帮王草洗脸洗手,“你是姐姐,王草不会洗脸,你帮她洗啊,这个时候热水不是有得是吗?”
“我家没人挑水,我自己挑不动。”王花小声儿说道。
马大丽不说话了,叹了口气,冬天挑水是个力气活,也是个危险的活,井沿子四周早就冻得四处都是冰了,偏偏想要打水就得站井沿子边上,虽然天天有人往上面倒炉灰,可还是滑得很,爸妈到了冬天从来不让他们这些孩子去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