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找……估计是觉得王树看见家里出事儿躲起来了,他们也不敢四处找……
王树踢了踢地上的柴火,“我知道他们不待找我的。”
“他们明天就能回来。”不回屯子里,去哪儿啊。
“回来能找我?”
不能。王大酒包他们回来估计头一件事是想办法生存下去,十冬腊月的,烟囱被扒了一家人的生存就成了问题。
王树不吱声儿了,他打了个呵欠,“你说他们能不能马王花跟王草卖了?卖了也好,王花还行,王草早晚让他们养活死,我是小子,卖不出去,要不然也得让卖了。”
“滚去睡觉吧,小小孩咋那么多咕咚心眼儿,把孩子卖了,谁买啊。”
“老多人买孩子了。”王树也没跟朱逸群客气,躺到了木板床上,把破袄盖在了身上,他是真困极了,很快睡了过去。
这孩子,倒真有谁也不惦记只管自己的劲儿,说到家里人跟说外人似的。
这种人啊,活下来要么是大人精儿,要么是大人渣。
朱逸群瞅着他,叹了口气。
冬天天亮得晚,朱逸群都在外面晃一圈儿了,瞅着军用手表快七点了,天才亮,回到木屋里,正好看见王树起床了,用小树枝串着昨天剩下的饼在炉子上烤。
“四叔,你带我回去吧,我保证回去啥也不说。”
“你欠我的七块五毛钱呢?”
王树心里一折个儿,七块五毛钱,对他来说是非常大的数字了,“买糖吃了。”
“你上哪儿买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