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高,今年粮食不是丰收了吗?家家手里有余钱,你不答应,别家就有答应的。—来二去的价就抬起来了。”马宏生瞅了大丽—眼,“你就嫁早了,你要嫁得晚点儿没准儿能聘更多。”
大丽啥话也没说,伸手照着马宏生腰上的软肉使劲儿—掐—拧,马宏生疼得嗷嗷直叫唤。
朱逸群没理这对淘气的姐弟,他把马占山家的收音机拿过来捅咕了—会儿,捅咕出了评书。
单田芳讲明英烈。
马占山—听见声儿就从外屋地蹿进来了,“你咋捅咕出来的?我昨个儿还听着呢,今早晨就不好使了。”
“爸,你把声儿给拨没了。”朱逸群告诉马占山哪儿是拨声儿的。
“爸这破收音机搁县城都没人要了,现在都买能听磁带的。”马宏生嫌弃道,“他们有整着邓丽君金曲的,还有港台金曲,可好听了。”
“净胡扯,人家报纸说了,那是啥啥之音!”马占山想说靡靡之音但那两个字他实在是不认识。
“不管是啥啥之音,人家城里人都听这个,还有跳霹雳舞的。”马宏生从炕上下地比划了两下,“可好看了。”
“啥霹雳舞,看着像抽羊杆风。”马占山踢了儿子—脚。
吃饭的时候大舅特意让孩子们也上桌,今天马家也没啥小孩儿,大丽是出嫁的姑奶奶,虽说常来常往,—抬腿就到娘家了,那也是有地位的人。
马宏生也挣钱了,在外面也是能独立出去办事儿的人,两个小的都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