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咱家的灯怎么这么暗啊。”
“现在电费贵啊,一度电一块钱,谁家使得起大灯炮子,要不是你们回来了,我早熄灯睡觉了。”
“城里一度电才一毛多钱啊,差了足有十倍啊。”
“十倍算什么,农忙的时候工业电两块钱一度都算便宜的。”马占山点燃了烟,“现在年轻人,没电种不了庄稼。”
“我在公社都听人说咱靠山屯人有钱呢。”马宏波说道。
“有啥钱啊?就是比别人多挨累!你问问你三哥,他在城里带着咱村和别的村的二十多个壮劳力,挨得是啥累?挨累不说,现在还有欠他工程款没给的呢。”
马宏生叹了口气,“来年我不整工程队了,去南方打工去。”他这两年自己干活干得也心塞,找活的时候像孙子,拿钱的时候像三孙子。
为了给工人开支,他只能拆东墙补西墙,算下来从年头忙到年尾,赔本赚吆喝。
“你在本地做工程拿钱都这么难,人生地不熟的去南方怎么办?要我说你还是接着给砖厂干活得了。”
“砖厂都快要开不下去了,欠帐的太多了,现在是不让赊人家就不上你家买,赊了帐又要不回来。”
他看着自己家的两个兄弟,人家现在都是铁饭碗,天天做办公室旱涝保收的,说不羡慕是假的,可真要让他在办公室一坐一天,用不上三天他就得疯。
“还得是我哥好,在大城市当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