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一维残忍地道:“别再想着他来救你,我知道顾青临在哪,你看我怎么折磨他。”
他走了出去,招呼人将门锁上。
陆雪羽在他身后拼命地喊:“你到底要把他怎么样!你不能杀了他……”
他吓到了他,他想要顾青临死,还不是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然而他没跑到一半,就被那绳子困住扯了回去。离门还有一段距离,他从小口里看到严一维吩咐让人把楼梯口焊上,加固门窗,一只苍蝇也不要放进去。
武安喊着是,跑了个没影。走廊里静下来,除了蝉鸣,再也没有任何回应他的声音。
陆雪羽就在这房间里开始了他更为艰难的囹圄生活。
他每天胆战心惊地想顾青临可能被杀死,想大哥在牢里还在等着他,想爸爸死了,弟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身边再没有一个亲人,深陷在地狱里。
他想顾青临死,是不是也像爸爸那样,从天上掉下来,变成一团模糊不清的肉。
他捂住自己痛得要裂开的脑袋,再接受不了顾青临的死亡。
他被困在这房间里,不知不觉头发已经长了许多,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每天蹲在阴暗的角落里,咬着指甲。
他的脚环那里仿佛是磨破了,而他无知无觉地抠着,便永远都是冒着血珠血淋淋的样子。
陆雪羽渐渐感觉自己的意识变得模糊,他被那条绳子拴在床尾,吃不下饭,时不时要打营养针。才开始打他还很痛,后来就觉不到痛了。
严一维每一晚都来,他合作还好,不合作便给他喝酒。他很快醉倒过去,变得没有痛苦。严一维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他变得软绵绵,彻底的听话。
红色的绳子软软地将他捆在床边,方便严一维时不时地要他。
在床边,脚环的铃铛发出一阵一阵羞愤欲死的声音。
他仿佛掉进一个红色的魔窟里,溺在里面再也不醒过来,腐烂发臭。
第二天,往往是清醒的他最痛苦的时候,宿醉的后悔,看着自己被绑在床尾的样子,满身的痕迹,他呜呜地痛哭起来。
红园里时不时传出他的哭声。
连武安都有些不忍。
他不听相声了,录音机时常放一些舒缓的歌。
又一夜,严一维从他身上起来,看他黑洞洞的眼睛望着天花板。这阵子,他不再望着窗外了,而是望着天花板。
他轻轻吻了一下陆雪羽的脸颊,对他道:“顾青临找到我这里来了。”
陆雪羽仿佛激灵了一下,从迟钝的动作中看向他。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他了,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你听话,我让你见他一面。”
陆雪羽灰暗的目光仿佛活了过来,激动地望向他。严一维心里的不甘愤怒折磨着他,然而他也只是垂着目光:“亲我一下,我让你见他。”
陆雪羽震惊颤抖的目光望着他。
严一维耐心地道:“亲我。”
陆雪羽的目光瞬间凝满了水汽,他闭了闭眼睛,豆大的泪珠滑过脸颊,仰起面孔羞辱地颤抖地亲吻了他。
冰凉的嘴唇碰在男人脸上,还带着泪水的湿气。
严一维没有高兴,反而愈发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