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长打量着沈重樾身上这件颇有些不合身的灰色棉袍,疑惑地蹙了蹙眉,到底忍不住问道:“爷,这段日子您去哪儿了?”
沈重樾止住步子,微微侧身,并不答他,转而道:“去备些水,我一会儿要沐浴。”
“诶。”冯长应声,想到他家主子的性子,只得将心中疑虑硬生生咽了下去。
书房内的唐云舟老远便听到了屋外的动静,他大咧咧地靠在椅子上,待沈重樾阔步踏进来,调侃道:“呦,我们沈大将军这段日子游山玩水,过得可还惬意?”
沈重樾冷冷瞄了他一眼,“何事?”
“这大半年未见,你不与我好好叙旧,还对我如此态度。”唐云舟埋怨归埋怨,还是利落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丢给沈重樾,“为了给你送这信,我从京城赶过来,可是一路跑倒了三匹马。”
这封信笺的表面很普通,可在封口处描了一个独特的纹样,这是专属于当今陛下的标志,沈重樾拆开来,将信扫了一遍,正色道:“京中最近可有什么异动?”
“誉王那厢近日倒是安静,只是太后寿辰将至,到时诸位王爷必定要进京祝寿,想必正因如此,陛下才急于让你回去。”
唐云舟顿了顿,又道:“还有一事,长宁王回来了。”
长宁王?
沈重樾神色微动。
长宁王此人,沈重樾算不得熟悉,只从前进宫伴读时,远远见过几回,似乎是端肃严峻之人。
因曾祖父贺彰随高祖皇帝推翻前朝□□,有开国之功,便被赐以异姓王位,世袭罔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