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混蛋......”
秦佃户抬头看去,便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跟座山一样杵在前头,那人面色沉冷如冰,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落在他身上,透出一股无形的威压让他喘不过气。
那人重重甩来他的手,将姝娘护在身后,沉声道:“姝娘既不愿,为何要强逼她嫁。”
秦佃户总觉得这人有几分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见他穿着一身灰黑的旧棉衫,只以为是村里哪个管闲事的。
“我是她爹,我想要她嫁哪个干你何事,我告诉你,那可是镇上的何员外家,何员外是我们县太爷的连襟,你若敢干涉这门亲事,信不信县太爷一发话,就把你下了大狱去。”
秦佃户一副得意嚣张的模样,跟自己就是县令似的。
这何员外与县令的关系,姝娘也听说过一些,她不愿沈重樾因自己遭了灾祸,忙拉了拉他的衣袖劝道:“公子,这是奴家自己的事,公子还是莫要再管了。”
“若他所说为真,就不只是你的事了。”
沈重樾不为所动,他蹙眉看向秦佃户,眸光沉冷阴鸷令人不寒而栗,“县令又如何,若高岐那厮,敢滥用职权,欺压百姓,我便上报朝廷,治他一个渎职之罪。”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没想到沈重樾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喊出县令老爷的名讳。
且他一字一句,浑身气势摄人,不怒自威,怎么看着都不像是在虚张声势。
姝娘从未见过这样的沈重樾,不由得怔忪了片刻,连秦佃户都吞了吞口水,双腿发软,忽得觉得没了底气。
这人看着衣着普通,可难不成比县令老爷还厉害,认识朝中不得了的人物,毕竟方才姝娘喊他“公子”来着。
秦佃户心下打鼓,却听方氏忽得“啊”了一声,看着沈重樾结结巴巴道:“你不是,你不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