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娘越想越怕,忙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会这般巧的,她月事本就不准,一直调养不好,有时候近两月才来一回,何况就算是疲惫困倦,也不一定是因着那个呀。
虽在心里努力说服着自己,可姝娘还是有些慌乱地站起来,抱着木盆心绪不宁地往家走。
回了刘家,她将木盆搁在院外,也没心思晾晒,只有些神情恍惚地进了屋。
在炕上呆呆地坐了半天,姝娘才缓缓垂眸,将视线落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她是大夫,想要知道自己是否有孕又有何难。与其在这里担惊受怕,只要探一探脉便能知晓真相。
姝娘踌躇了许久,咬了咬牙,终是将右手搭在了左手手腕上。
少顷,姝娘杏眸微张,眼中微弱的光陡然黯淡下去,她难以置信地怔在那里,抬起手,缓缓落在小腹之上,万般心绪翻涌交缠。
这脉象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她在村中不少妇人身上探出过这个脉象,再熟悉不过。
是喜脉!
姝娘本以为,自己此生都不会再有当母亲的机会,可不曾想,孩子竟会以这种独特的方式到来。
但在震惊之后,姝娘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个孩子不能要!
她当即站起来,快步往贺严那屋去。想起从前在书上看过的落胎药方,她在屋里翻找了片刻,发现里头的药材恰好都有。
姝娘迅速生火燃起炉子,熬药煎汤,一个时辰后,倒出来一碗乌黑浓稠,泛着浓重苦腥味的药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