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平静如水,倒是湖面上总会被风涟漪起波纹。
湖面上一轮明月倒影,似乎有鱼越出水面,再次泛起层层波纹。
其实前几分钟时间里,周茵还未完全从今晚的演唱会里回过神来,耳边甚至还是演唱会现场的喧嚣声。
可是这一秒,她的脑海里全是司一闻。
自责、愧疚、想要补偿。
是她忘记了他的生日。
车窗小开了一点,窗外的热气综合了车厢内极低的冷气,这样的温度倒更加适宜。
周茵今天穿了一套黑白相间jk制服,扎着马尾辫,纤细的小腿上套着一双黑色的袜子,脚下则是一双帆布鞋。乍眼一看,像是学生穿着校服的样子。她只比司一闻小两岁,可容貌上看起来却好像小了他一大截。或许是司一闻这个人自幼就老成,或许是他五官过于立体,又或许是他经常穿正装的原因。总之,周茵要是想装嫩,站在司一闻身边就行了。
眼下司一闻身着一件黑色的衬衫,少了平日里正经严肃的样子,反倒多了一丝匪气。他现在是一个讨要债务的债主,正准备在她这里横扫家当。
周茵有些不安地朝外面看了眼,问完那个问题之后她就有些后悔了,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情急之下,她生硬地转移话题问司一闻:“这是哪儿呀?”
司一闻的指尖缠着周茵后背的一缕细发,也并不着急逼迫她,不疾不徐地说:“这是老霍花了十几个亿项目的湿地公园,上次无意间路过这里,觉得很不错,就想带你来看看。”
周茵认得司一闻口中的这个老霍,是霍修廷。
霍家在b市的地位也算是举足轻重,但周茵更欣赏霍修廷的妻子谢妤茼。大学时周茵和谢妤茼同校,谢妤茼是一个很有想法,敢闯敢拼的人。
在周茵黯淡的一段时光里,她经常会看到意气风发的谢妤茼在校园里穿梭,那时候很想和她交个朋友。只不过可惜,谢妤茼似乎对多她一个朋友并不感兴趣。
“这样啊。”周茵神色染上狡黠,甚至还妄想躲过一劫:“那你带我下去逛逛呀,在车上又看不到。”
“现在不是看的时候。”
“那你带我来干嘛?”
“你说呢?”
司一闻大掌贴在周茵的后背,夏日穿着单薄,他似乎能够触碰到她骨骼的走向。她最怕痒了,这个时候倒很奇怪并不痒,反倒是被他触碰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泛起一阵阵的鸡皮疙瘩。
他久久不说话,让周茵不自觉抬头望他一眼。这一眼,刚好撞进了他深邃的眼眸之中,想再抽身似乎增加了不少难度。
她有些茫然,也有些无助。一双琥珀色的杏眼清澈明净,透着些许疑惑。眉尾上描绘的小星星有一些细闪的亮片落在了司一闻的衣服上,在他黑色的衬衫上一闪一闪的。
他晚上洗过澡,周茵只觉得自己再次被他身上的气息所裹挟,那股淡淡的,混合着木质清冽的气息不断地勾着她。
司一闻忽然好整以暇地开口,声线磁性低沉:“阿茵,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啊?”她还像是做错事的小学生,突然被老师点名。
“还差五分钟就过十二点了。”他在提醒她生日马上就要过去了。
她羞赧地抵在他怀里:“能不回答吗?”
“不能。”
周茵脑袋低下去,声线也低下去不少:“你哪次问过我意见啊,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干什么了?”他一语双关。
“你。”
能干什么啊。
还不是干她。
忽然有汽车鸣笛声响起,吓得周茵紧紧捏住司一闻的一角。她真的太娇小了,缩在他的怀里像是一只树袋熊。
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司一闻的下巴,挠得他心里都是痒痒的。
这个点,湿地公园旁冷冷清清,只有路过的车辆行驶而过,并不会有车特地停在这里。
除了他们。
这感觉太刺激了,或许是她这会儿满脑子营养不良的画面,仿佛已经在做什么苟且之事,深怕会被人发现。
司一闻的气息就在周茵耳畔,似在啄吻她的耳廓,若有似无的气声:“阿茵,你给吗?”
周茵听到了。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她鼓起勇气,双手勾住司一闻的肩膀,抬起脸在他耳朵上回敬了一个不轻不重地咬.吻,羞赧地闭着眼睛说:“别问了呀。”
“嗯?”
两人交颈相靡,周茵埋在司一闻的脖颈上反问:“你想我怎么给呀?”
她总喜欢在最后一个字稍稍拖长尾音,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勾他。
司一闻又把问题抛回去给她:“那要看我们阿茵的诚意了。”
怎么表现诚意啊。
这真的难到周茵了。
周茵自诩博览群书,难的点不在于她不懂,而是她从未尝试过,不知道如何进行。
小说里都是怎么写的?
周茵此时坐在司一闻的腿上,能明显感觉到他。
因为裙子偏短,稍微一动就会走光的那种,所以里面也穿了一条打底的安全裤。她羞赧地想要挪一下位置,被他一把按住。
脑子里莫名想起有一次在地下车库的时候,她和辛咛看到一男一女拥吻在一起,随后那两人上了车,车身距离了摇晃了好几下,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当时周茵只觉得没眼看,现在身份一转,她被司一闻强行按在车上。
没有开灯的后座,但因为今晚的月光,足够他们能够看清楚彼此。
“司一闻,你太坏了。”她轻声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