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回去。”低低一声,他很平静地说出口。
季秋怔了怔,送她回去和钟隐双宿双飞这种话还是没能问出口,只是确认了一下时间,“什么时候?”
睁开眼眸,寡淡的凤眸看着窗户外面的海,眼神变得冰冷起来。
他原存着私心,想让自己在病痛做手术的时候有她陪着,所以带她来,可谁曾想闹到如今这个地步,心里被她那数不尽的桃花,决绝冷漠的表情给刺痛,疼得肺腑心脏都像被铁锥尖刺刺入,难受至不能忍。
他该恨着她,且这辈子也别再回头。
黑眸深邃,敛了一池天池底下的冰水,冷得彻骨,他声音也一般冷,带了丝不明的怒意,“别让我再见到她。”
季秋听见这,心下也明了起来,小心翼翼回:“放心律哥,我会处理好的,你安心修养,以后会遇见更好的。”
医院外养了一群鸽子,不知受了什么惊吓,全都扑棱着翅膀飞散开来,在炽烈的阳光下四散奔逃,一会便不见了影子。
池律垂眸,看着左手无名指的地方半晌,银色的戒指像是刺得眼睛发酸发痛了,指间用力,他扯出那枚指环扔到地上,清脆一声,戒指砸在地板上,戒身沿着地板转了好几个圈,最后隐没到角落里。
他脸色淡漠地移了眼,没再去看一眼。
——
海水在身后退散,漫无边际的蓝色,从脚踝蔓延至心底的蓝,如退潮一般褪去。
蓝色,她那么喜欢的颜色,可是现在看来却好像变得可憎起来。
她看见蓝色便想起他,粗暴的,残虐的,痛苦的,不堪的,像在她心上砸了一个大窟窿,血涓涓涌动而出,不会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