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穿着的那件棉质卫衣沾着血迹,被撕开大半,胸膛正中央贴着平平无奇的白色贴片,若不是贴片上沾着血,在苍白的皮肤上甚至不太好察觉。
仅仅是这番动作牵连的一丝响动,都让白发青年身躯猛地痉挛抽搐起来。
安室透感觉脑子“嗡”的一声,多年的经验让他一秒就认出了这是个什么玩意。
他藏在乳胶手套下的手指微微蜷缩,又被理智强行一寸寸碾平。
够狠……真的够狠。
安室透本以为以前面那么多次的经验判断,安格斯势必不会对利口酒做出多大的报复举动,因此他们才选定了三天这种不长不短的时间来供己方对策。
利口酒……他已经被洗脑过很多次了啊,想要从他嘴里获取情报不是简简单单的吗?安格斯自然没必要动多么严厉的审讯。
他甚至考虑到如果hiro在组织受到折磨,他要去找怎么样的医疗条件去救治他。
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错的明明白白。
疯子没有仁慈这一说法,更别说是疯狂到在组织里研究永生的掌权者。
而且,利口酒什么都没透露。
在他受到酷刑的时候,他们还在为景光的回归感到高兴。
一种强烈的、难以遏制的愧疚和后悔的情绪猛地冲击着安室透的头脑,他只觉得胃部一阵抽搐,竟险些干呕出声。
但比身体更快的是他的嘴,安室透说:“前面他有说什么吗?”
琴酒幽绿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安室透,还带着一丝莫名的兴味,听到这话,他轻描淡写地指了指放在旁边的监视器。
“审讯的时间有些长,你如果想从头慢慢看的话,我没时间等你。”染血的银发杀手道,“不如你展示展示你的水平,看看你能撬出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