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有些惊愕地转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青年松开环住他的手,直直朝下落去。

明明已经满身狼狈,但利口酒在中途却依旧以一个诡异的姿势扭转身躯,躲过了反舌鸟的一击,像是一只拍击海面的雨燕一般,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气势。

反舌鸟仇恨的对象只有利口酒一人,当后者主动迎战后,挂在长梯上的波本就没了任何吸引力,如果安室透现在上去,很容易就逃出生天。

安室透下意识想跳下去帮忙,但久久缠绕着的高热却仿佛找到了机会,发起了猛地冲击,他手一软,险些直接坠下去。

手臂上的枪伤在使劲后愈发崩裂,失血带来的晕眩感配合高热让他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否还清醒着。

这种情况跳下去,是添乱吧?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

安室透抬头一看,月光依旧明亮,他们离那最浅显的光明,就只有几尺距离。

“利口酒!”反舌鸟带着恨意的声音击破了恍惚,安室透猛地低头,发现下方的场景并不如他所想的那般。

已经虚弱到连短鞭都握不住的青年此时却站在反舌鸟面前,缓慢而沉稳地朝她走去,不知从哪处伤口渗出来的血落在地上,如同行走间开出的血色曼陀罗花。

反舌鸟举着枪,明明是优势方,浑身上下却写着满了慌乱。

没有人知道她此刻被多么强大恐怖的杀气锁定着,仿佛被一头刚刚苏醒的凶兽盯上,连呼吸都有着刺痛感。

该死的……明明利口酒已经变成了这种狼狈的模样,竟然还有行动能力。

她咬着牙,近距离地朝利口酒又开了一枪。

“唰”短鞭挥出的破空声响起,这是连视网膜都无法捕捉到的痕迹,快到极致,只听见“叮”得一声,短距离射出的子弹偏离了方向,径直打到身后的铁质长梯。

长鞭是被安室透用黑色的皮带绑在利口酒的左手上的,此时皮带有了松散了迹象,白皙的手腕染着血,仅仅松松地握住长鞭的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