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有三位玩家。

他只给两个签名。

仿佛天降大雨,燃烧得火星四溅噼里啪啦的火堆骤然熄灭,躁动的空气急剧安静下来,只听见钟摆滴滴答答的走动。

三个玩家面面相觑。眼镜男单纯一些,尚且满脸震惊;一直没吭声叫别人打头阵的寸头男却已经明了了陈黑猫话中扑面而来的恶意——

这绝不是能被言语打动的恶意。他就是想看三名玩家自相残杀,为了争夺这两个名额撕破脸皮。玩家越是想求他改变主意,他大约只会越愉悦,愉悦于这样深情厚谊的团队,之后会怎样为了生存的机会演出悲剧。

他就是看不得美好的东西,要逼着它们自我毁灭。

一时无言。

陈黑猫倒也并不着急。得知冒牌货已经死了的消息,他就不再看钟了,很悠然地拉开椅子,自己坐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几个相处融洽的玩家。等着他们做出抉择。

眼镜男尚且想不透他的恶意,还老实地以为他好说话呢——毕竟他确实说话算数了不是——想要求求情,让这人看在今天是他仇人挂了的大喜日子份上,松一松手,把两个名额改成三个。

寸头男好歹跟他睡了两天,眼睛一瞟就知道这呆头鹅的想法,拉了拉他的袖子。

陈黑猫一点都不关心这两个炮灰的眉眼官司。他的眼睛除了看天看地,看这原本属于他现在又重新属于他的别墅,就是看听茶。

她不是总是温温柔柔的,春风一样将别人照顾好吗?当谁看不出吗,她就是装模作样罢了!

那他就偏要看看,在这两个通关的机会面前,她还能不能再菩萨一把,佛光普照两位队友?

生死面前最见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