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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章

森予坐车来到了陆凌风给他的那个地址,就看楼下停了数辆车。其中几辆时勘察车，但其他几辆车很明显不是私家车更不可能是警员来的。住在这旧式居民楼里的人，绝大部份经济上都不富裕。

当然,森予心里也有了答案。

果不其然,狭窄逼仄的楼道里挤满了一群人,无非时一些报社记。其中还夹杂几个不明事理的孩子，在人群里东张西望。

案发现场在楼的六零一室，有几名看守案发楼层的警员认出了森予，替他辟出了一条道。就这，森予在夹杂着潮湿霉味以及一些从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汗味中楼道里解脱出来。结果还没到案发现场的门口，又被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包围住。

森予站在门口......从血腥的浓度来推断，死为一人。

这时，陆凌风门从屋里探出了身子，递了双鞋套给他。

“怎么才来？再过一会儿该收队了。”

森予没说话,跟着陆凌风径直进了屋，进屋的瞬，便看到了离门仅几步之遥的一具男性尸体。男尸呈大字型平躺在地板上,头朝门的方向,身上只穿了一件体恤，已经被血浸染看不出实际的颜色。左脚上穿了一双人字拖,沾满早已干透的血迹,右脚赤裸。

引人注意的是，男尸左手呈握爪状,显然男尸在死前，手中握着什么东西。

客厅的地板上有大量血迹，其中有几处是擦拭状血痕，屋内墙壁上也分布了几处甩溅状血迹。

徐谨言已经完成了初步的尸检工作。

森予将视线停留在了男尸身上,轻轻地嗅了嗅。

“死生前喝过酒，量还不少。”

徐谨言“嗯”了一声，接着道：“死口鼻处能嗅到酒味，死前是喝过酒的。我们刚到现场时，尸体体表尚有温度，角膜清晰，尸斑尚未形成。按压死腹部伤口还有血液流出。所以我推测死亡尸检不超过一小时。死因初步判断为肾脏破裂导致的大出血死亡。另外，死身上没有任与人搏斗的痕迹。”

说着，徐谨言推了推眼睛。“我们刚到现场时，发现死左手中握着一把宽为四厘米，直径为十二厘米的刀…总的来说，这位死的死状同前两案件中的死的死状如出一辙。”

“这案件与前两期案件有很大联系，”陆凌风不知时来到二人身，突然口道。

森予注意到了他手里正拿着的一个物证袋。

“这是从现场找到的，是不是很眼熟？。”

只物证袋里装着一块暗黄的布料，上面呈现出一副诡异的人头画像……这与森予之前在前两案件现场找到的那两块布基本一致。

“死名叫罗大志，四十一岁，是嫌疑人潘晓梅的丈夫。前曾在一家企工作，来辞了职在家，一直是无业状态。两前同潘晓梅结了婚，两人一直没有孩子。这个罗大志在街坊邻里那里的口碑很差，平时好吃懒做，除了酗酒还赌博。”

不过话说回来，罗大志同前两案件中受害人的身份差距很大，无论是刘炳延还是闫俊，都是有钱有势的人。从住处上来看，罗大志经济因该不富裕，像他这的人是怎么跟刘炳延、闫俊扯上关系的？”

森予没有接话，而是到里屋转了一圈，随又到厨房，厨房角落里摆放着一张四方桌一把椅子倒在一边。桌子不大，上面有两个盘子，其中一个盘子里还有几粒没吃完的花生米，另一个盘子里仅剩几块夫妻肺片。旁边有半瓶酒，一旁还放置着一个酒杯，酒杯里还残留着少许酒。

森予旁若无人的口：“死原本是坐在这个位置喝酒，中途离了，当时已经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绊倒了椅子，死没有扶椅子的意识。”随即森予转过身，朝着厨房灶台方向，“随死到这里，抓一把水果刀...不过，他并没有直接捅向自己，而是到客厅。”

森予来到客厅，接着道：“在这个位置，他将刀扎进腹部，血很快从伤口处流出，滴落在地板上。死猛然拔出刀，在空中胡乱挥舞之，又继续朝前了几步，在此期，右脚上的拖鞋滑落，被顺势踢到了沙发底部。”

说话，森予已经到沙发位置，用眼神示意陆凌风。陆凌风叫上一旁的李宽，两人到沙发两侧，合力将沙发挪动了位置，果然在沙发底下找到了另一只沾有血迹的拖鞋。

陆凌风“嘿”了一声，问：“怎么知道鞋子掉到这里了？”

森予到刚才的位置，指的地板一处的血足印道：“这处足印前端又擦拭状痕迹，很明显是脚板与地面摩擦留下的。血迹前端呈尖状，血迹较淡色浅。能造成这痕迹往往是脚板于地面接触时，着力点偏于脚尖处。正常路时，在什么情况下，我们会将着力点偏于角尖？

很显然是遇到了阻碍物。所以我推测当时死右脚上的鞋掉落在这个血足印的位置，由于死当时神志不清，毫无意识地将鞋子踢去了别的位置。只要将这处血迹尖端方向延伸，就不难猜出鞋子的大致位置。”

说着，森予话锋又一转。“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当时屋里一定还有另外一人，一步一步引导着死做出自杀式的行为。”

陆凌风点头，“没错，要不然罗大志也不会从厨房里跑出来，再自残捅死了自己。而是在厨房拿到刀之，直接捅自己就完事了。当然从他尸体躺着的位置也能判断出，罗大志是头部靠近门口，说明他当时是想要往门口。显然这也不是为了呼救，更像是在追逐着谁。”

没一会儿，姜阎从屋外进来。

“老大，我从住在四楼的一位大姐口中听到了一条线索。那大姐就住罗大志家楼上，案发当时，她刚好准备出门，就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一个声音，像是什么东西砸在地上。她没多想门准备出去，刚好看到住楼下的潘晓梅正往楼上。那大姐说，当时潘晓梅脸色苍白，看到了也不招呼，直接往楼上。因为平时跟潘晓梅很少交道，她也没在意。”

陆凌风盯着地上的血渍，下意识地摸着下巴，“这么说，当时在场的人就是潘晓梅。”

姜阎，“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看到丈夫身受重伤，死不救，这是有多大的仇恨啊。一般人遇到不认识的人受了伤也会个急救电话，更不要说是自己的家人了。”

森予突然口，问：“刚才说潘晓梅往楼上？”

姜阎愣了下，想了想道：“是啊，那大姐说的。”

陆凌风神色一凛，“她家住楼，她为什么要往楼上？”

刚说完，他脑海中有个想法一闪而过。陆凌风抬眸子，与森予四目相对......几秒，猛地反应过来。

“操！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