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温兄,今日听夫子授课,我是感悟颇多啊!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古人诚不欺我。”
“上次喝醉酒拉着人家姑娘哭哭啼啼的也不知道是谁!”
“你小声点,想被夫子听见罚抄书吗!”
学生们抱著书从阁楼里出来,一时间,书院比集市还热闹。
少年人眉间意气风发,看什么都热闹,做什么都有趣,凑到一堆,就是不认识的人也能你来我往的聊两句,没有隔阂。
一堆一堆的少年人聚在书院里,虽然是暮春,可处处都透着朝气蓬勃的气息,就连树上过了花期的夹竹桃都摇枝摆叶的仰首吐蕊,仿佛还在花期。
在这样一个三五成群,欢声笑语的园子里,偏偏有个不合群的。
文絮璁拿著书,走在绿意生生的藤萝架下,如画的眉目间神情淡漠,唇角微微下垂,像是他周围荆棘利刺似的,学生们自觉同他保持着距离,或者是干脆走另一条道,丞相公子想来从来没有遇到堵塞的情形。
“哎!絮璁!”一道清清朗朗的嗓音在吵嚷的人群中格外瞩目,学子们顺着声音的来源望过去,看到来人,又见怪不怪的转过头。
在书院里,能这样熟络的和文絮璁打招呼的,只有那位不怕死的杜小侯爷,杜行清了。
文絮璁听见声音脚步一顿,不肖往后看就知道来的是谁,小少爷目不斜视的加快了脚步,他身高腿长,眼见着就要走出书院南阁的大门。
“你不理我扯你发带了啊!”身后那人如影随形,活像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眉心笼上一层冷意,文絮璁停下脚步,抿着嘴角看向来人:“小侯爷。”
小侯爷相貌犹如三月阳春,爽朗俊逸,杜行清把身子往墙上一靠,轻松的断了文絮璁的去路:“明日常假,你要去哪玩?”
文絮璁垂下眼,长且密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落下两道阴影:“在家温书。”
“那有什么好玩?”杜小侯爷啧了一声表达了对书呆子的不屑:“天儿不那么热了,周策说山上没那么冷,去打猎不去?”
“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