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谷玉门事后再去揣摩库洛牌的时候，很多东西就已经不是那个味了。他的灵力不仅仅是替代了库洛里多的灵力，更是将整张卡牌的结构碾碎又重组了，形状还是卡牌，但本质已经变了。

如今跟着钱婆婆学过魔法之后，再看库洛牌，就发现库洛牌的精巧之处。

这一张卡牌中与其说是封印了致幻的魔法，倒不如说是封印了库洛里多对于幻术的理解。

西洋魔法并没有一种叫“幻”的魔法，只有各种引起幻觉的不同法术，这些法术的核心确实只有一个“幻”字，但库洛里多能将自己的魔力和对魔法的理解制作成卡牌，这就是很深的魔法的功底了，至少风谷玉门还没有办法从技术上做到。

风谷玉门能从利用许愿的能力达成同样的效果，却无法从技术上做出同样的卡片，在魔法的造诣上，风谷玉门自然是不如库洛里多的，但在魔力本质的认识上，库洛里多恐怕又反过来不及风谷玉门了。

风谷玉门把幻牌还给了小樱，道：“可以哦，用幻来代替混淆咒的效果也是可以的。”

小樱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

就目前而言，小樱的状况其实和很久以前的风谷玉门很像，空有一身强大的力量，却没有使用力量的方法。小樱虽然收获了库洛牌，却没有系统学习魔法。

但风谷玉门也不准备教她系统学习魔法，系统学习固然有一定的优势，但往往也最能扼杀天才的创造力。尤其在灵力的领域，认知的改变会带来魔法的改变。

比如现在，小樱只要驱使库洛牌就可以顺利施展各种魔法，但如果系统学习魔法，恐怕召唤一团火焰她都得咏唱半天。一旦固化的认为魔法只能由咒语和仪式施展，那么反而会离魔法的本质越来越远。

对待天才，有不同的教法。库洛牌就很好，库洛牌所封印的魔法某种程度上是灵性非凡的魔法生物，某种程度上是超凡的魔法。

就像是式神一样，普通人能够驱使几个式神就已经很厉害了，但小樱却能驱使众多的库洛牌，这已经超越了普通魔法师的概念。

风谷玉门收回念头，环视了一眼石田家的豪宅，就已经发现了这次除魔事件的本质。

“小樱，你来开始吧。”风谷玉门道，“我就在一边看着你。”

小樱深吸了一口气，鼓励了自己一下，便开始询问石田夫妇详细发生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来的是两个除妖师，而且问话的是年级小的那个，但出于对超凡力量的敬畏，石田夫妇并没有什么看轻的意思。

石田太太道：“大概是一周前，香便开始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笑，我们问她，她说她在和奈奈子玩。”

“奈奈子？”小樱问道。

小樱看向石田夫妇，石田夫妇明显有些恐惧了。

“奈奈子是一个人偶玩具的名字。”石田太太道，“香很喜欢奈奈子，但是奈奈子已经很旧了，就被香放在储物盒里了。”

石田太太拿出手机，找到了以前的照片，照片是香和奈奈子的合照。奈奈子是一个带着遮阳帽，扎着麻花辫，穿着牛仔裤的玩偶姑娘，被香宝贝的抱在怀里。

“奈奈子是香过世的奶奶给香做的玩偶，香一直很宝贝，不过因为经常玩，磕磕碰碰的，奈奈子有了一些破损，所以就被香收起来。”石田太太道。

说着，石田太太和石田先生尴尬地对视了一眼，道：“上次我们清理储物间，就把很多旧玩具全部清理了，其中就有奈奈子。”

小孩子总喜欢给玩偶起名字，然后赋予它们人格，将他们当做独立的人来对待，显然在香的眼中，奈奈子就是这样的玩偶。

石田太太道：“一开始我只是以为香是在玩游戏，但后来，她会一个人玩两个人才能玩的游戏，说奇怪的对话，做奇怪的动作，我们感到了恐惧。”